那日後,鳳槿夜晚幾乎不準祁宏出門,幸好祁宏和銅影睡在一屋,也不至於讓鳳槿太過於擔心。天氣晴好,但心中總有一些陰鬱。
那名吹笛子的人,到底是敵是友,會不會對他們造成威脅呢。鳳槿坐在外間的凳子上,有些晃晃悠悠的想道。抬頭便能看見祁宏努力的練功,微微勾唇,她覺得很慶幸,慶幸自己最後一刻救了祁宏。
“幹娘,你幹嘛看著宏兒笑啊?”祁宏收住劍,有些疑惑的看著鳳槿,總覺得鳳槿是在看他,又像是透過他在看其他人。搖搖頭,祁宏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頭。
鳳槿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宏兒,你這是覺得自己不夠笨,把自己敲的更笨嗎?”起身走到祁宏身邊,將祁宏弄亂的頭發撫順。鳳槿隻覺得祁宏竟長高了許多,竟到了她胸前。
以前,他明明是在她腰間的位置的,可能是這些日子的生活太好了。
“幹娘,你覺得銅影哥哥會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啊?”祁宏咬著嘴唇,有些緊張的問道。其實即便鳳槿不說他也知道,銅影心裏的那個人就是鳳槿。
祁宏怎麼會問這個問題,鳳槿倒是想不明白。這裏隻有他們三人,莫非祁宏擔心她和銅影之間會發生什麼?“宏兒,你還小呢,想這個作甚?”
“幹娘,宏兒馬上就要長大了,你就告訴宏兒嘛。”祁宏可憐巴巴的看著鳳槿,還不時搖晃鳳槿的衣袖。
鳳槿心裏一軟,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燦爛了,“銅影大哥大抵是喜歡對他好的女子罷,你放心,幹娘不會和銅影大哥在一起的。”
祁宏愣住了,他沒有說不讓幹娘和銅影在一起啊。可是幹娘這樣說,他卻莫名的覺得很開心,這是怎麼回事,他好自私啊。“幹娘,為什麼幹爹沒有一起來?你之前是騙我的吧,是不是你和幹爹吵架了?”
如果真是因為眼睛,幹娘肯定也會偶爾提起幹爹,可是她一次都沒有,祁宏不得不懷疑。
祁宏真是太聰明了,可是她無法解釋這件事,“宏兒,這些事以後再談罷,你如今隻要專心練功便好。”若是他想起夜慕白漠然的看著他們葬身火海,會不會很失望?
他和夜慕白的感情也很深厚,起碼他是真的將夜慕白當成了自己的爹爹。
“幹娘,既然你不想說,肯定是有苦衷,那宏兒繼續去練功了。”祁宏嘟著嘴有些不開心,不過鳳槿臉上一閃而過的痛苦,他並不是沒有注意到。
為什麼他的記憶會缺失呢,有些東西就是怎麼也接不上了。
為什麼祁宏年紀輕輕便知道這麼多事,鳳槿不知是該開心還是心酸。他連說話都那麼的老氣橫秋,真的是因為從小爹爹便不在身邊嗎?
“宏兒,幹娘先去藥房了,你記得注意休息。”
轉身有些飛快的離開,鳳槿的腳步有些淩亂,她的心情也如同這般。為何,明明說好不會再想起的人,還會掀起她心裏的漣漪。
銅影照舊在藥房製藥,有時候鳳槿真不明白,明明他們三個人,沒人需要這些東西。腦海中閃過一些片段,莫非他是在製毒?
“槿兒,你來了啊。”銅影將手裏的藥草放下,一臉認真的看著鳳槿。總覺得鳳槿好像想和他說些什麼,不過她不張嘴,他也不知道。
“銅影大哥,你是在製毒嗎?”他製毒要做什麼呢,是為了以後她的報仇做準備嗎?心裏總有些不安,她知道自己不該亂想的,可就是忍不住。
銅影輕輕點頭,他本打算做好後再告訴鳳槿,沒想到鳳槿自己察覺了,“如今你已經百毒不侵,可是製毒的手段卻不算高明,我擔心你日後會被人欺負。”
本想教鳳槿幾招功夫,可她的骨骼都已經長硬了。
“原來是這樣,也不知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再去祁國。”她果然是想太多,怎麼忘記自己已經和銅影一樣百毒不侵。想來沒有幾年的光景,她是成不了大事的。
可夜慕白到那時還能記得她嗎?也罷,不記得更好。那她的臉,也隻能引起他心裏一絲的觸動,也不用擔心他會認出她。
幽幽的歎息一聲,可是為何心裏這般不舍,她竟害怕他會忘記她。好像將自己的心挖出來,這樣它就不會再為他而跳動了。
“槿兒,你很著急嗎?”銅影有些失落,他以為這些時間,起碼鳳槿能夠忘記一些事的,也是他高看了自己。
鳳槿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苦笑,“不,我不著急,也不能著急。”既然要報仇,就要一次成功,若是貿貿然行事,把自己的命丟了不算,說不定還要賠上祁宏和銅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