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槿無奈的放下手裏的盆子,“方大嫂,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我說的都是真的,夜慕白他都知道呢。”知道方英是在擔心她,可是這種事真的很難解釋清楚,難道說他們遇到了冤大頭。
“但,上次宏兒告訴我,你們家裏都沒有吃的東西了。”祁宏是絕對不會欺騙她的,從小她便教育祁宏要做一個誠實的孩子。
鳳槿深吸了口氣,很無奈的閉了閉眼,“方大嫂,你都說了是上次了,你就相信我吧,我真的還有銀子。”真的很像她娘親呢,可是方英明明還那麼年輕。
也許,是因為有祁宏這個孩子吧。
“好,勉強相信你,要是我發現你騙我,讓你給我和祁宏烤一個月的魚。”方英淺笑,隨後提著水準備回去了。
鳳槿撫了撫額,祁宏是怎麼知道上次他們家什麼都沒有了。“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方娘娘。”
方英的動作一頓,方娘娘,這是什麼稱呼啊。算了,不和鳳槿計較了,她還要回家給祁宏做吃的呢。
鳳槿重新拿起地上的盆子,卻聽見身後傳來了腳步聲。轉身一看,隻見夜慕白摸索的朝著她走了過來,“你平時不是能像看得見那樣走過來嗎,今天怎麼還要探路了?”
“不知道,隻是感覺頭有些重。”很奇怪,他的感覺好像遲鈍了很多。難道真的像那個人說的一樣,要不了多久,他可能都聽不見鳳槿的聲音了。
他不要,已經看不見鳳槿了,若是還聽不見...可是想要解藥的話,代價一定很大。
他不能讓鳳槿拿著生命去換他的命,若是鳳槿都不在了,他還有什麼活下去的意思。
頭有些重?怎麼會這樣,“以前有這種情況嗎?”鳳槿慌忙的放下手裏的東西朝著夜慕白走去,踮起腳看了眼夜慕白的眼睛,鳳槿發現他的眸子更加無神了。
難道,越來越嚴重了?可是才過了幾天而已,是不是她一開始不拉著夜慕白去醫館,不聽那個大夫的話,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一切。
鳳槿哭笑一聲,她竟然也開始自欺欺人了。
“有的,沒事,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其實沒有,不過他不忍心告訴鳳槿。即便讓鳳槿為他擔心也沒用,還不如就讓他自己一個人知道他現在的情況。
扶著夜慕白走到飯桌旁,鳳槿將凳子擺好,“先坐下,我馬上就做好飯。”可能是太餓了,然後才會不舒服,一定是這樣。
夜慕白一頓,她的語氣好像有些慌亂,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吧。他不應該來這裏的,為什麼剛好到了她的眼前,又剛好讓她撿了回來。
如果說以前他不信緣分這回事,那麼他現在一定是相信了的。
“槿兒,我沒事的。”
“恩,我知道,我隻是怕你餓了。”眼眶有些濕潤,鳳槿撩起衣袖用力的擦了擦眼淚。不能發出聲音,那樣夜慕白會知道的。
將弄好的米放好鍋中,鳳槿蓋上了蓋子。現在要去切魚,他們家裏沒有什麼好刀,要去跟方英借一下才是。“夜慕白,你在這裏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聞言,夜慕白抬了抬手,卻隻能握住吹拂過的清風。她要去做什麼呢,他什麼也幫不了,隻能坐在這裏等著。
走了好幾步,確定夜慕白聽不見了,鳳槿才慢慢的靠著牆哭了出來。她一定要找個機會去問那個大夫,他一定知道怎麼解夜慕白身上的毒。
閉上眼,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為何總是這般的在意他,明明她現在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在她的心裏,他卻還是她的相公。而他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得到自己想要的後馬上就拋開她呢。
鳳槿不知道,但是她隻想做好眼前的事。如果夜慕白不存在了,那麼也意味著她不存在了吧。她原以為,隻要離他們遠遠的,她就和他們再無幹係。
夜慕白中了毒,而她卻中了名叫夜慕白的毒。深入骨髓,無藥可解。其實她早就知道的,隻是她心甘情願。
抬手擋在眉間,什麼時候,耀眼的陽光才會一直照射在她的身上。什麼時候,悲傷才會永遠的離開她。她隻想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不過這樣很難吧,沒有人能夠永遠的自由自在。其實,她應該滿足的,對嗎?
上天,放過她吧,也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