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心軟(2 / 2)

穀夏低著頭,她也知道自己這般太過婦人之仁,隻是畢竟曾是相處過幾年的人,終歸是有些感情的,所以乍一聽到攸月和辰蕭師太被逐出鈺清庵的消息,穀夏的第一反應便是震驚,而第二個念頭便是忍不住有些同情起這人來。

“你真的要為她求情嗎?”葉清溪見穀夏不說話,便又追問了一句。

穀夏咬咬牙,明知道葉清溪定然會不悅,但還是忍不住道:“奴婢隻是覺得,就算不將她們趕出鈺清庵,也是沒什麼的啊。”

聽了這話,葉清溪已經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了,麵對著那樣一個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人,穀夏竟然還跑到自己麵前來求情?

“穀夏,我且問你,你是如何得罪攸月被趕出鈺清庵的消息的?”葉清溪勉強壓下自己的脾氣,聲音冷峻地問道。

被問及這個問題,穀夏的目光頓時有些躲閃起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日我去往鈺清庵,你並沒有跟過去吧?那你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呢?是無意中聽到的,還是從哪裏追問到的,亦或是……”說到這裏,葉清溪故意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有人專門尋的法子,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你?”

聞言,穀夏臉色頓時巨變,一下子就跪了下來:“奴婢……奴婢並不是有意要隱瞞你的。”

看到穀夏對著自己下跪,葉清溪眸中的怒火裏頓時又多了一些失望:“你起來,我帶你來葉家,可不是為了讓你來給我做奴婢的。”

穀夏這才臉色難看地爬了起來,隻是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葉清溪也沒有再開口,一時間屋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讓人覺得有些不安。

最終還是穀夏先忍不住,開了口:“奴婢並非有意瞞著姑娘,隻是奴婢怕這件事會惹惱了姑娘,所以才……”

“攸月是何時給你遞的消息?”葉清溪沉聲問道。

穀夏不敢再隱瞞,低聲道:“是在兩日前,她說她與辰蕭師太被趕住了鈺清庵,現在連容身之處都找不到,希望我能救救她,還讓我一定要瞞著你,因為她曾做過對不住你的事,不想讓你知道這些……”

“她是不是還約了你見麵?”葉清溪繼續問道。

穀夏詫異地點了點頭,有些不解葉清溪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姑娘怎麼會……”

“你以為這院子裏的事,有哪件是我不知道的嗎?”葉清溪此刻對穀夏是真的很失望,她之前也知曉這人心腸不夠硬,有時候或許會犯糊塗,但卻沒有想到這人竟然會糊塗到這種程度!

穀夏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原來自己所隱瞞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瞞得過葉清溪,那為何自己還白白心驚膽戰了這幾日?

“瞧你這樣子,倒仿佛是在怪我?”葉清溪不再隱藏自己的失望。

穀夏與葉清溪對視了一眼,頓時被葉清溪眸中濃濃的失望所刺痛,便有些說不出話來了:“奴婢不敢。”

“你確實不該來怪我,反倒是我,我現在真是想怪你都不知該怎麼去怪了!”葉清溪冷笑一聲,語氣裏的怒意毫不掩飾。

穀夏低著頭不說話,像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或是根本不想開口。

葉清溪長歎了口氣,自言自語似的道:“兩日前,讓我想想,當時我在得知你收到了一封信之前,恰好從二姨娘那裏得到一個消息。她說鈺清庵裏有個叫攸月的小師傅找上了她,並且告訴她,咱們府裏現在的‘穀夏’,曾經的‘攸葉’,在還是鈺清庵裏的小尼姑時,曾私藏過一個男子的靴子,簡直是道德敗壞,不知廉恥。她還說,攸月自稱手上有你私藏男子靴子對證據,隻要拿出來,定然能讓你身敗名裂。”

聽了這話,穀夏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葉清溪,眸中寫滿了震驚。

葉清溪卻仿佛對此毫未察覺,而是慢悠悠地喝了口氣,繼續幽幽地道:“就在方才,你進來找我說這番話之前,二姨娘又來了。她說那個叫做攸月的才被趕出鈺清庵的小尼姑又來了,還問她究竟拿沒拿定主意,要不要對你下手。二姨娘告訴我這些的時候,還說了,那攸月估計若是在她那裏得不到答案,大概還會去找葉家的其他人呢,這葉家瞧不上我、瞧不上你的大有人在,我想攸月總有找到一個願意幫她的人,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