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閃過,葉清溪忍不住笑了,白家是怎麼想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怎麼想的。若當初白冽沒有對她那般無禮,甚至企圖陷害與她,她自然不會如此,可既然他做了,那便應該承擔相應的後果。
走進花廳,葉清溪便見到侯氏正與白大奶奶想談甚歡,葉清溪規規矩矩地行禮:“給母親請安,見過白大奶奶。”
“快起來,我今日前來可是為了道謝你,你這樣客氣,倒叫我覺得不好意思了,”白大奶奶直接越過侯氏,親自起身將葉清溪扶了起來,又牽著她的手重新坐下,“你大概還不知道吧?之前你帶去的那兩個平安符十分靈驗,不過幾日的時間,冽兒的身子便好了很多。”
葉清溪目光微閃,她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根本就是錯了,也許白家的打算並不是與葉家扯清關係,而是把主意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若真是道謝,白家理應向葉家道謝,向侯氏這個當家太太道謝,這才是正正經經的兩家相交,可是現在白大奶奶一來便說要見自己,現在更是說出這等話來。
若是外頭傳出葉家九小姐救了白家大少爺這種傳言,那便等於是將她和白家大少爺綁在了一起,且這捆綁的方式還由不得人不往那方麵考慮。
嗬,白家這是還不死心,想要拽上自己嗎?
葉清溪心中冷笑不已,麵上卻是露出幾分疑惑的笑意:“白大奶奶這話實在是言重了,清溪實在不敢當。那平安符雖說是清溪從鈺清庵求來的,卻從未想過要用在何處,若非是母親提起,我也不會將平安符拿出來了。所以白大奶奶若真的想要道謝,應該謝謝我的母親才是。”
侯氏本就因白大奶奶的擅作主張及忽略而心中惱怒不已,此時聽了葉清溪的話,心中倒是略微舒服了些。
白大奶奶神色一僵,目光略帶探尋地看了葉清溪一眼:“你這孩子,真是太過自謙了。”
不過倒也沒有繼續堅持方才的說法,且似無意間鬆開了葉清溪的手。
葉清溪默不作聲地站起身,走到距離白大奶奶有些距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提醒道:“母親,今日白大奶奶既然來了,不如您就一道把那件事說了吧?”
聽了這話,白大奶奶下意識地用探尋的目光看向侯氏。
侯氏輕咳一聲,忍著不悅生硬地道:“說起來,清溪當初從鈺清庵帶來的平安符,其實分為了三種,那日帶過去的那種,是最為有效的。隻是若要用這種平安符,需遵循一件事,那便是決不能將那平安符拆開,否則平安符的作用很快便會失效。”
乍一聽到這話,白大奶奶先是一驚,而後又覺得不以為意,那平安符她何止是拆開過,還曾讓好幾位大夫來來回回地瞧過,否則她又怎麼敢輕易用在自己的兒子身上?
若那護身符真的被拆過之後便沒了作用,那自己兒子的身子又怎會好得這樣快?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舒緩情緒,就聽侯氏繼續道:“若是那平安符被拆開過了,效果便會大打折扣,且最多起效五日,五日後便與尋常的平安符無異了。”
“這……葉夫人這話當真?”這讓才放下心的白大奶奶重又提起了一顆心,有些驚疑不定地反問。
侯氏鄭重點頭,用餘光瞥了靜坐一旁的葉清溪一眼:“之前我也並不知道這件事,隻是之後清溪告訴我的,不過我想著對於這種東西,也不會有人隨意妄動,便沒有再去告知你。今日你難得來了,我這才多說了幾句,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算不得什麼大事?這怎麼能不算是大事?這可是事關自己兒子安危的大事!若果真如此的話,那豈不是再過一日,那平安符就會失效了?
“這……”白大奶奶的臉色有些難看,她就算不想輕易相信侯氏的話,但是事關自己兒子的安慰,白大奶奶也不能不管、不能不信,她轉了轉眼珠子,給自己找了一個拙劣的借口,“說起來真是慚愧,之前那平安符掛好之後,曾被下人失手打落過,當時我怕平安符因這一落而出了什麼問題,便將荷包打開,將平安符查看了一番,這可如何是好啊?”
聞言,侯氏的心中忍不住冷笑不已,白大奶奶這是將她當傻子來看待的嗎?這樣拙劣的借口,隻怕根本沒人會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