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九小姐可用過早膳嗎?”李媽媽笑眯眯地看著葉清溪。
葉清溪看了眼李媽媽,心中忽的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李媽媽這麼早過來,不知可是母親那裏有什麼吩咐?”
“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太太如今醒了,可身子又不利索,便想著讓九小姐過去陪伴些時候。九小姐若是沒有什麼要緊事,便隨奴婢過去吧?”李媽媽仍舊是笑眯眯的,隻眸子深處閃過濃濃的幸災樂禍。
聞言,葉清溪頓時恍然大悟,侯氏這是要安排自己過去侍疾嗎?
隨即葉清溪便想到了之前葉清彤說過的話,看來侯氏是自個兒不舒坦,也不想看她舒坦呢。不過她真的就不擔心,把自己叫過去之後,她心裏會愈發不舒坦?
“李媽媽說的哪裏話,什麼事都比不上母親的事情要緊,你且等等,我略作收拾,這就過去。”葉清溪盈盈一笑,眸中卻閃過一絲惡趣味。
不是讓她侍疾嘛,那她一定會好好把握這次機會,好好“服侍”侯氏的。
恩,說不定她還能給侯氏帶去一個大大的“驚喜”呢。
到了主院侯氏的寢屋,葉清溪才發現那屋中竟是一個服侍的下人都無,看來侯氏是鐵了心要借這次的機會折騰自己了。
“女兒給母親請安,不知母親的身子如何了?”葉清溪將心思藏了起來,行了禮後,關切地看向侯氏。
侯氏淡淡地瞥了葉清溪一眼,聲音有些有氣無力:“我已經好多了,隻是還沒好利索,所以才想著讓你過來陪我說說話。”
“能陪伴母親,是女兒的榮幸。”葉清溪甜甜地笑了,看不出絲毫的不甘或是不悅。
侯氏點點頭,揮手將李媽媽也揮退了,如此屋中便隻剩下葉清溪與她兩人。
葉清溪左右瞧了瞧,心中不禁冷笑,這屋中除了一張床外,竟沒有一個可以落座的地方,可侯氏就在床上躺著,葉清溪總不能這樣直接坐上去。
如此,她唯一的選擇便隻有幹站著了,這還是葉清溪第一次意識到,侯氏竟然小氣到了這種程度,折騰人的手段都要這樣直白。
侯氏假裝沒有注意到不妥,眯著眼睛歇息了好一會兒,才懶懶地開口道:“清溪,我有些渴了,你可否幫我倒杯水?”
“母親稍等,女兒這就去給母親倒水。”葉清溪點頭,走到桌邊,一提水壺,發現裏麵竟是空空如也。
好吧,想來這也是侯氏折騰人的手段之一了。
那邊侯氏已經又催上了:“清溪,你怎麼還不端水過來?”
“母親,這水壺裏恰好沒有水了,不知母親可否稍等片刻,容女兒前去燒一壺水來?”葉清溪為難地回頭看了侯氏一眼,心中卻暗道,這人是沒什麼旁的法子了嗎?怎麼折騰人的手段都顯得這麼幼稚?
侯氏慈母一般地點頭:“如此也好,隻是便要勞煩你了。”
葉清溪提著水壺離開侯氏的寢屋,並沒有去主院的小廚房,因為她知曉,侯氏定然已經吩咐了那裏的下人,到時候估計還得她自個兒動手燒水。
與其如此,倒不如多走一段路,正好她也有件小事要做。
到了大廚房,葉清溪一臉為難地左右瞅了瞅,便有一下人裝扮的婦人笑嗬嗬地走了過來:“這不是九小姐嗎?九小姐若是有什麼吩咐,直接讓下人過來便是了,怎麼反倒自個兒來了大廚房?”
葉清溪看了那婦人一眼,愈發為難地道:“這……不是我有什麼吩咐,我來這裏,是想給母親提壺熱水。她這幾日身子正不利索,可誰知她院中的下人又懶散得很,屋中竟是連一壺熱水都沒有。方才我過去看望母親,恰巧母親有些口渴,想要喝水,一番折騰下來,竟是半天都沒找到熱水。實在沒法子了,我才不得不來了大廚房,不知媽媽可否幫我燒一壺熱水?”
這話說得委婉,可卻將事情說得一清二楚,但凡對方不傻,便都能聽出端倪。這葉家的當家太太,屋裏怎麼會沒有熱水?
就算真的沒有熱水,可下人那麼多個,不用一刻鍾的功夫也能把水燒出來了,又哪裏需要堂堂的一個主子來做這種事?
隻是就算心裏頭明白,這人臉上也沒露出什麼端倪來,隻躬著身將水壺接了過去:“這事兒簡單,九小姐且等等,奴婢這就去燒水。”
“那便多謝媽媽了,隻是媽媽可要快些才是,母親還在那邊等著呢。”葉清溪點頭道謝,又意有所指地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