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反話頓時讓侯氏無言以對,最終也隻能打碎了牙齒和血吞:“你誤會母親的意思了,母親隻是怕你受了委屈,所以才有此一問,你莫要多想。”
“女兒自然知曉母親一切都是為了女兒好,女兒又怎會誤會母親呢。”葉清溪微微一笑,臉上的委屈之色卻是更濃了。
侯氏心口氣得發疼,卻隻能暫時憋著,心中更是發誓,等回了葉家,定然要讓葉清溪好看:“你且回來坐著吧。”
“葉夫人,你都記得去問葉九小姐是否對這個結果滿意,怎麼卻忘了問問本世子?”楚洛淵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插嘴。
侯氏微微一愣,心中更是激怒不已,這永平王世子究竟是怎麼回事?他難道就對旁人家的私事如此感興趣?
不過表麵上,侯氏卻不敢露出絲毫不敬:“世子,不知您對妾身的處置可還滿意?”
楚洛淵邪邪一笑,故意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在葉楷明與侯氏忐忑的目光下開口道:“雖說本世子仍覺得葉夫人這樣的處置有些偏袒葉六小姐,畢竟女子的清譽可是比天大的。不過想來葉夫人身為葉六小姐的親生母親,能做到這個地步,也已經是盡力了。如此,本世子也不好太過計較,那麼這件事就這樣吧。”
這話讓侯氏暗恨不已,卻還要擺出一副感激的模樣來:“多謝世子寬宏大量。”
一場好好的宴會,卻偏偏鬧出這樣的事情來,眾人都忙著看好戲,心中早已沒了展示才藝的心情。
楚洛淵轉了轉眼珠子,目光落在擺在席首的那兩樣頭籌上,接著笑眯眯地衝方媛道:“母妃,剛剛的事情您也親眼看到了,葉九小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您難道就不想補償她一下嗎?”
“補償?你又在說什麼胡話?葉九小姐乃是葉家人,就算要補償,也輪不到本宮啊。”方媛瞪了楚洛淵一眼,她真是拿自己這個兒子沒辦法。
楚洛淵微微勾唇,毫不在意地道:“母妃,那您覺得方才葉九小姐所展示的才藝如何?”
“葉九小姐方才那段舞,著實是驚為天人。”方媛頗為真誠地點了點頭,若是撇開葉清溪的身份不談,其實她對葉清溪這丫頭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不論是方才那段精妙絕倫的舞蹈,還是之前在發生狀況後,葉清溪鎮定自若的反應,都讓方媛覺得這丫頭很是不錯,不過也僅僅是認為不錯罷了。
畢竟在方媛看來,葉家隻能算得上是尋常官戶,與她並沒有什麼交集可言。
得到滿意的答案,楚洛淵唇畔的笑意頓時更濃了:“既然母妃也覺得葉九小姐的才藝不錯,那不如母妃便將這隻翡翠鐲子賞給葉九小姐可好?”
“這鐲子乃是今日才藝比試的頭籌,本宮豈能再將這鐲子賞人?”方媛對兒子的胡鬧雖然都快習以為常了,但此時還是難免有些動氣,這番話未免太失分寸了些。
楚洛淵卻是不以為意,反倒任性的道:“我不管,母妃你要是不把這鐲子給葉九小姐,那我就把我身上這塊玉佩送給葉九小姐!”
“你!你可知這玉佩代表的是什麼?你怎麼能隨隨便便說出這等要將玉佩贈人的話來?”方媛這下子是真的動了火氣,要知曉楚洛淵隨身攜帶的玉佩乃是先皇賞賜的,這東西豈能隨意贈人?
這時候,一直默立一旁的葉清溪突然柔聲開了口:“王妃、世子,不知小女子可否說句話?”
聞言,方媛與楚洛淵同時看向葉清溪:“你有什麼話,便說吧。”
“小女子知曉世子爺乃是為小女子考慮,才會如此而為。隻是小女子並沒有受什麼委屈,故而世子爺實在無需如此而為。”葉清溪這樣開口,可不是真的要拂了楚洛淵的好意,隻是如今她與楚洛淵明麵上可是素未謀麵的陌生人。
楚洛淵可以如此任性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但她身為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又豈能直接接受了楚洛淵的好意?
若是今日她任由楚洛淵為她說話,隻怕明日便有人說她不知廉恥,蓄意接近永平王世子,想要謀求榮華富貴了。
故而該說的客套話,她還是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