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侯氏見葉清溪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頓時氣極,卻又不好當場發作,隻得壓著脾氣道,“清溪,這裏畢竟是在將軍府,你若想使小性子,也不該在這裏使。”
葉清溪的嘴角溢出一絲苦笑,反問道:“母親教訓的是,隻是先前六姐姐那般咄咄逼人之時,母親可曾想過這裏是將軍府呢?”
“清溪!你六姐姐先前確實是失態了,我已經責備過她了,”侯氏微微眯起眼睛,又加了一句,“況且今日前來參加宴會的都是貴人,你總不能因我們葉家的家事,便擾了這些貴人吧?”
這分明就是想要直接將這件事給抹去了,隻是葉清溪又怎會讓她如意?
“母親說的是,隻是母親也說了,今日在場的都是貴人,而六姐姐之前卻又是當著這些貴人的麵,口口聲聲指責女兒做了什麼傷風敗俗之事。若女兒不辯解一二,那豈不是在這些貴人麵前坐實了這件事?”葉清溪直接用侯氏的話,去堵她的嘴。
若是侯氏仍執意將這件事壓下去,那豈不就是在縱容嫡女的同時,故意打壓了庶女?
侯氏還沒來得及回話,葉清靈便氣不過地道:“本就是九妹妹做了錯事,難道九妹妹還不肯承認嗎?”
侯氏一瞪眼,隻是卻已經攔不住葉清靈了。
“那六姐姐倒是說說,妹妹究竟做了什麼錯事?”葉清溪冷冷看著葉清靈。
在這目光下,葉清靈心中莫名一慌,不過她很快便找回氣勢:“那張紙條上寫著什麼,你心裏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此時葉清靈尚不知曉侯氏選擇退讓的真正原因,她隻是覺得自己難得找到這樣一個可以讓葉清溪身敗名裂的機會,她自然是不肯輕易放棄的。
“夠了!”侯氏緊緊攥著紙條,幾乎想將這紙條直接撕碎。
若是可以,她真想這麼做,隻是她也知曉,若是她這個時候將這東西撕毀,那便等於是變相地承認了之前葉清靈的種種舉動,都是故意刁難。
葉清靈不服氣地哼了一聲,不過到底沒有再開口。
葉清溪則是將目光移到了侯氏的手上:“母親,既然六姐姐仍口口聲聲說是女兒做了錯事,不如母親便將紙條上的內容讀出來吧?如此也好讓諸位貴人知曉,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清溪,你當真執意如此?難道連我這個做母親的話,你都不聽了嗎?”侯氏感到自己的胸口已經氣得發疼,她緊緊盯著葉清溪的眼睛,想用眼神逼迫對方說出她想要的答案。
這話已經是很重的了,在這個孝字當頭的朝代,忤逆父母,便等同於違法,而且還會被眾人所唾棄。
若是這個時候葉清溪仍執意想要一個答案,隻怕之後便會傳出她不孝的流言來。
葉清溪似笑非笑地看著侯氏,一時間並沒有說話,隻是她不開口,並不代表便無人會開口。
“有趣,當真是有趣!葉夫人這話說得可真是有夠偏心的,難道就因為葉家九小姐是才回府的,所以便可以任由旁人欺侮了嗎?”楚洛淵這次仍是拍著手站起身來,隻是這次的掌聲與之前相比,可謂截然相反,“也不對,那葉六小姐可是葉九小姐的姐姐啊,如此說來,這葉九小姐是連自家人都可以隨便欺負啊!”
葉清溪看了楚洛淵一眼,便低下頭不再開口,有人幫她撐腰,她自然樂得輕鬆。
侯氏沒想到楚洛淵會在這個時候開口,一時間臉色頓時更加難看,她很想嗬斥對方莫要多管閑事,可楚洛淵縱然名聲再差,卻也是堂堂世子,她又怎麼敢對他不敬?
葉楷明此時臉色也很難看,他已經大概知曉這件事是怎麼回事了,心中自然是氣憤不已。
當然,他氣憤的對象並非是侯氏對葉清溪下手,而是氣惱侯氏做事太不利索,竟然讓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出這樣大的醜!
不過就算再是生氣,葉楷明也明白,他與侯氏乃是夫妻同體,此時他若是不開口幫侯氏說話,隻怕他也要遭人詬病:“世子,這畢竟是下官的家事……”
“家事?若是你們在自個兒的府裏鬧起來,那本世子自然是管不了什麼。可既然你們是當著本世子的麵兒鬧起來的,那便不算是什麼家事了,今個兒你們若是不講這件事說清楚,本世子便能讓你們出不去這扇門!”這個時候,楚洛淵的壞名聲帶來了一個很明顯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