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潑墨畫,這可當真是新奇之作啊!”另一人讚道。
“還有這首詩,如此氣勢磅礴的一首詩詞,竟是姑娘所作,當真是讓在下佩服,姑娘的胸襟大概不輸給男子啊。”
“如此新意之作,依在下看,該是較之之前那幅更好些。”
“正是,老朽也是如此以為,說句實在話,老朽現在可真想將這潑墨畫試上一試了。”
“哈哈,李老莫急,等這次的詩畫大會結束了,咱們再請這位姑娘指點一二也不遲呐!”
在眾人的說笑聲中,白雲雲和葉清靈的臉色已經變得黑如鍋底,葉清靈是因為自己的作品竟然直接被忽略了,而白雲雲則是因為那幾位評審竟然要用葉清溪的作品來替代她的。
“幾位先生,這位葉九小姐的畫作之前從未出現過,是不是不符合詩畫大會的要求?”白雲雲深吸了口氣,冷聲開了口,她決不允許自己被一個不知羞恥的庶女這般羞辱。
幾位評審同時看向白雲雲,目光皆露出不讚同來:“這位姑娘此言差矣,這詩畫大會為的便是推陳出新,若是有好的、新的畫法,難道不該為眾人所提倡嗎?”
“可是這幅畫實在是太簡單了些吧?”白雲雲堅持道。
葉清溪微微一笑,讓出桌前的位置來:“既然白小姐覺得這畫法簡單,不如也作上一幅吧?想必以白小姐的才藝,定然會作得更好的。”
這潑墨畫看著簡單,可也是有些技巧在裏麵的,尤其是第一次作畫,可不是人人都能畫好的。
白雲雲雖然不想認輸,可看葉清溪的神色,她也知道這件事並不像自己想象中那般簡單,她若是貿然上前,隻怕更要丟了顏麵。
可難道就這樣認輸嗎?
白雲雲實在不甘心,想來想去,隻憋出一句話來:“可她隻是個小小庶女!”
這是在拿葉清溪的身份說話了,隻是她明顯打錯了主意。
這水月樓舉辦詩畫大會的宗旨便是為了吸引客人,所以當初她便專門定下一條規矩,不論是寒門子弟,還是高門庶子,但凡有殘花在身的,都可以參加詩畫大會。
所以白雲雲的話一出口,不用葉清溪開口,便有人為她伸張正義了:“這位姑娘的話可不對,水月樓的詩畫大會一向是有才者入內,可沒人說庶出子弟便不可參加了。”
“是呀,前次詩畫大會的魁首不正是楊家庶長子嗎?”
“古人有雲,莫以出身論成敗,這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聽著眾人議論紛紛的聲音,白雲雲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她今日過來是為了給葉清溪難堪,可不是讓她自個兒丟麵子的。
“哼,不過是一次詩畫大會,我才不稀罕呢!”白雲雲跺了跺腳,氣哼哼地轉身離去。
這本是白雲雲給自己找的台階,可卻也成功地激怒了在場的眾人,更有一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著白雲雲道:“站住!”
白雲雲停下腳步,揚起下巴看向那出聲的少女:“你讓我站住我便站住,憑什麼?”
“就憑我是長安侯府的郡主。”少女也微微揚起下巴,很是不悅地看著白雲雲。
聽了這話,白雲雲徹底愣住了,她實在沒想到那人竟然會是長安侯府的郡主,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宋冰從座位前緩緩走到白雲雲的麵前,一字一句地道:“你方才說什麼?說你不稀罕這詩畫大會?”
“我……我方才也是因為太過氣憤,是無心……啊……”白雲雲的話還沒說完,便感到臉上挨了一巴掌,頓時火辣辣地疼,她想要破口大罵,卻因想到對方的身份而隻得忍住,“郡主,你做什麼打我?”
宋冰冷哼一聲:“我打你,自然有打你的道理,你這般質問我,又是什麼道理?”
白雲雲仍要開口,幸而被同來的幾位白家小姐攔住了,對方可是堂堂郡主,若是自家真得罪了長安侯府,那便糟糕了。
白雲雲氣得渾身發抖,卻爭辯不得,隻將此事都怪在了葉清溪的身上,她恨恨地瞪了葉清溪一眼後,這才拂袖離去。
宋冰轉頭看向葉清溪,有些無趣地道:“今日本郡主還以為能拔個頭籌呢,看來是沒有可能了。”
“郡主謬讚,小女子雕蟲小技,怎堪郡主此言。”葉清溪不卑不亢地行了禮,微笑著道。
宋冰不禁又將葉清溪打量了一番,突然問道:“咦,我怎麼好像在何處見過你?”
“郡主貴人多忘事,之前在蓮花小築,小女子與家姐曾與郡主有一麵之緣。”葉清溪的餘光瞥了眼宋凝,目光中帶了一絲誠懇,她是希望宋凝趕緊把宋冰給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