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溪卻不領情,仿佛沒有看到那杯茶水:“這麼不知規矩的下人,倒不如發賣了出去!”
穀雨和穀夏對視一眼,一起跪了下來:“奴婢知錯,請六小姐責罰。”
葉清溪的指尖動了動,她其實並不太介意葉清靈在自己麵前,但也僅限於在她麵前而已。
“來人呐,給我掌嘴!”葉清靈冷笑一聲,目光得意又囂張地瞥向葉清溪。不過是個養在外室的小小庶女,來了府裏竟然還想作威作福,今日我就讓你知道究竟誰才是這府裏的主子!
葉清靈身後站著的那兩個丫鬟早就想耍耍威風了,此時聞言忙興奮地應是,兩人分別走到穀雨和穀夏的麵前,伸手便要打人。
“慢著!”葉清溪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桌上,出口的聲音雖不大,卻隱隱透著股讓人不能忽略的威嚴。
那兩個丫鬟揚著手,去看葉清靈。
葉清靈氣得不行:“我說打,你們就給我打,難道你們忘了誰才是主子嗎?”
葉清溪也不理會葉清靈,直接走到那兩個丫鬟麵前,笑著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兩人都不知葉清溪要做什麼,一時間有些茫然,也不知該不該答。
“怎麼還不動手?”葉清靈本就是為立威而來,此時絲毫不顧及葉清溪的態度。
隻是這次兩人還沒來得及應是,便被葉清溪各扇了一個大嘴巴。
“你……你憑什麼打我的丫鬟?”葉清靈怒了,該被掌嘴的分明是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可葉清溪竟然敢對她的丫鬟動手!
葉清溪拍了拍手,隻是看向那兩個丫鬟:“你們叫什麼名字?”
兩個丫鬟被這一巴掌扇的有些懵了,眼中雖然都有怨恨,可此時再不敢頂撞葉清溪,隻得捂著臉低聲道:“奴婢韻兒/茗兒。”
葉清溪聞言露出一絲笑容,一字一句地道:“這麼不知規矩的下人,倒不如發賣了出去!”
這正是方才葉清靈說過的話,一字不差。
葉清靈拍案而起:“你這個賤人,你竟然但羞辱我!”
“六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除了招待不周外,還有什麼過錯嗎?”葉清溪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臉色漲紅的葉清靈。
葉清靈氣憤地指向自己的兩個大丫鬟:“你憑什麼打她們?”
“六姐姐原來說的是這個,”葉清溪的目光在韻兒和茗兒身上繞了一繞,笑道,“六姐姐可能沒注意,方才她們跟著你進來的時候,竟然都沒有向我行禮,你說這樣的奴才是不是很沒規矩?”
葉清靈氣得心口疼,可又不能直接反駁,隻怒視著兩個丫鬟道:“你們方才沒行禮?”
“奴婢不敢!”韻兒和茗兒齊齊跪了下來,神色惶恐。
葉清溪頓時瞪大眼睛:“我方才問你們話,你們都敢不答,還有什麼是你們不敢做的?”
“奴婢不敢!”韻兒和茗兒幾乎要哭了,方才她們都把注意放在九小姐的兩個丫鬟身上了,哪裏想了那麼多。
葉清溪的眼睛越睜越大,像是十分詫異:“按照你們的意思,難不成是我在汙蔑你們了?”
這下韻兒和茗兒真哭了,隻能拿淚眼求助地看向葉清靈。
葉清靈哪裏知道自己的兩個丫鬟剛剛究竟有沒有行禮,雖然她此時已是氣得胸口起伏,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那畢竟是跟著她的丫鬟,她怎麼也不能任由葉清溪欺辱她們:“你這話說得未免太過可笑了,若是剛剛兩個丫鬟真的沒有行禮,你怎麼方才不說,卻偏偏這個時候說?你這樣說,分明是想包庇這兩個奴才!”
說到最後,葉清靈憤憤地瞪了一眼低著頭安靜跪在地上的穀夏和穀雨。
“六姐姐這話我可聽不明白了,穀雨和穀夏有沒有犯錯是一回事,而你的丫鬟有沒有過錯就是另一回事了,難不成因為我的丫鬟犯了錯,就不能懲罰六姐姐身邊犯錯的丫鬟了?況且,我又沒說不讓六姐姐懲罰不懂規矩的下人。”葉清溪十分無辜地撇了撇嘴,重又氣定神閑地坐回了桌邊。
葉清靈氣得咬牙,葉清溪這意思就是讓她連同自己的兩個丫鬟也一並處置了,真是豈有此理!
葉清溪靜默片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笑著道:“還有一件事,我想向六姐姐請教一下,如果沒有賣身契的話,要怎麼將人發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