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也不管地上的殘片,直接帶人走了。
“九妹妹,我便先回去了。”葉清彤忙跟了上去,她還要在李媽媽麵前多說些好話呢。
葉清溪看著地上的狼藉,忍不住冷笑:“繡菊,你把這裏仔細打掃了。”
說著,葉清溪便轉身回了裏屋。
一進屋,葉清溪便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來。
穀雨知曉其中定有緣故,小聲問道:“可是那湯藥有問題?”
之前葉清溪用眼神吩咐她推葉清彤一把的時候,穀雨就猜出了定然是湯藥的問題。
葉清溪點了點頭,表情愈發古怪:“你們猜那湯藥是做什麼的?”
此時屋中除了葉清溪,還有穀雨和穀夏兩人。
穀夏不懂藥材,但也感覺到那不是什麼好東西:“難道是毒藥不成?”
穀雨沒說話,安靜等著答案。
“估計你們誰也猜不到,就連我都覺得震驚,”葉清溪長長地出了口氣,用幾不可聞的聲音揭開謎底,“那是一碗能導致女子不孕的湯藥。”
聞言,穀夏和穀雨頓時瞪大眼睛:“這怎麼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雖然那湯藥本身的配方確實是用於補血養氣的好東西,隻是那裏麵麝香的含量實在太大了,想來不會是碰巧弄錯了。”葉清溪臉上的表情漸漸褪去,她開始思索另一個問題,為什麼侯氏要給自己這種湯藥?自己現在隻有十歲罷了,就算是在古代,離成親也還有幾年的時間,侯氏在此時這樣做,究竟是出於什麼緣故和目的?
不管是出於什麼緣故,對一個十歲的孩子用這種量的麝香,都可以看出侯氏的心不僅是黑色的,還是石頭做的。
“她們竟然敢這樣,這真是……真是太可怕了!”穀夏被嚇得臉色蒼白,心中更是後怕不已,如果不是當時出了一點小岔子,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葉清溪這時候反倒鎮定下來,笑著安慰穀夏:“你也別太擔心,你知道我懂些藥理的,自然會好好保護自己。”
葉清溪前世就是醫科大學畢業的,主修的是中醫藥專業,後來工作初期選擇的也是中藥製劑方麵的工作。
“我也真是沒用,到了這裏,我幾乎什麼都沒有做。”穀夏十分愧疚地看著葉清溪,她來這裏一是為了陪伴葉清溪,二來便是為了報恩,可自己卻遠遠比不上穀雨,更沒能為葉清溪做什麼。
葉清溪拍了拍穀雨的手,眨了眨眼睛,笑道:“你真的想做點什麼?”
穀雨認真地點頭。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幫我一個忙吧,”葉清溪把穀夏帶出來,自然也不隻是為了找一個一起玩耍的小夥伴,“你的佛經一向學得好,性情又十分內斂、柔和,正適合與府裏的下人們交流。”
穀夏仍有些疑惑:“你是要我和其他下人打交道?”
“你可不要小瞧了這府裏的下人,在葉家,主子的數目可能連下人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這些下人中,有的在外院,更了解外頭的情況;有的在廚房,最知道主子們的胃口;還有些是貼身跟著主子的,知道的自然也不少。這林林總總的加起來,信息量也是很大的,總比我們呆在自己院子裏知道的多吧?”葉清溪來自現代,自然沒有那麼濃重的主仆觀念,不過她也不想勉強穀夏,“你要是覺得合適,就去做,要是不喜歡和他們打交道,也不用勉強自己。”
穀夏一直呆在鈺清庵裏,在她看來,大戶人家的下人也要比她尊貴,因此並不會小瞧了這些人:“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去做,他們這些人也不是那麼好接觸的吧?”
剛進葉府的時候,穀雨就和這些下人們接觸過,因而也發現了這些人雖然同樣披著名為“奴才”的外衣,但行事做派卻也大不相同。
“這便是你的優勢了,在這裏,無論是主是仆,都對佛很敬仰,你多和他們聊這些便好,最好是送些平安符、佛珠串之類的東西,如果是他們提出的要求,你不妨幫他們看看麵相、手相,總之要注意分寸,最好是讓他們願意主動和你交流。”葉清溪對此是早有打算,雖然她對於這裏的人盲目崇拜佛教的行為有些無語,但這不正是自己的優勢所在嗎?
穀夏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我有空便在府裏隨處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