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你就別說了。當心主子聽見,又該傷心了。”宋嬤嬤焦急的說道。惹得香兒連連稱是。

我在裏屋聽著她們的議論,嘴角露出一抹為難。我也知道我現在如今這種要死不活,在後宮可有可無的狀態,定是在背後受了不少非議,禦膳房那些人也是見風使舵的主,誰得寵,後宮誰最吃香,他們就攀附誰。其實想想也是,誰會挑戰權威,誰敢挑戰權威呢?

皇上讓誰生便讓誰生,讓誰死便讓誰死,讓誰在後宮呼風喚雨便讓誰呼風喚雨。我又豈能非議。唯一能做的,從我一當初入了這裏我便知道,那就是討好皇上。可是皇上的反複無常,皇上對我這後麵背景的不放心,我又如何敢一次次的試探?

“主子,主子,徐公公來了。”正在練字的我聽到這句話,筆尖頓了一下,潔白的宣紙上立馬黑色的墨跡立馬暈開了。倒浪費了一張好字。

“知道了。”我淡淡的應道。自書桌前起身,看著紙上的字自嘲的笑了一下。

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雲卷雲舒。這隻是奢望。

徐公公現在來,定是帶了皇上的旨意。憑徐公公在宮中練就的變臉術,沒有什麼重要的對他有利的事,定是不會親自前來的。我打點好一切,便讓香兒挑簾。

“本宮剛才有點事,讓徐公公久等了。”我看著徐公公悠閑的喝著茶,有些抱歉的說道。徐公公見我前來,從位上站起道:“哪裏。如嬪有事雜家自是願意等的。今日雜家前來,特來宣皇上的口諭。”

我聽後點點頭,做好傾聽的準備。徐公公便正兒八經的清了清嗓子,尖著聲音道:“皇上有旨,今日如嬪侍寢。”

轟隆一聲,好像雷劈中了我的腦袋一般。侍寢,這回是真得還是假得?這是自我入住西念宮,時隔兩月餘的第一次,皇上讓我侍寢。無論皇上這回的意思是真是假,我還沒有整理好心情,除了西念宮,我哪也不想去。

“如嬪?”

“主子。”晚晴和徐公公的聲音一道響起,晚晴小聲的讓我回話,我看徐公公也是耐心的等著我的回答。於是我頗有些為難的道:“徐公公,你瞧今日真是不巧。還煩你同皇上說一聲,本宮今日身體多有不便。”說完,我便讓晚晴給了徐公公一錠銀子。

徐公公本來看我的樣子也是很為難,但看到銀子的麵上,也是歎了口氣道:“如嬪既然不方便,雜家就跟皇上如實回稟。雜家這就告退。”

我微笑的目送徐公公離開。等他離開後,我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晚晴和香兒都是很不解我的舉動,看我惶然的樣子也沒有開口詢問。她們也是伺候我久的人,有些事我也不想瞞她們。於是我道:“我不想走晏妃那條路。”

她們聽我說完,也是看了我半晌後無言。

平安無事的過了幾日後,徐公公再次來到了西念宮。又是同樣的事,來宣旨讓我侍寢。這次再用什麼理由去拒絕,皇上都會有所懷疑。於是我就接受了。徐公公走後,我讓晚晴和香兒去禦膳房拿冰,並讓她們以我的名義到尹沫那拿冰。等她們拿好後,我便屏退了所有人,說是要沐浴。

冰在這夏天,並不能保留多長時間。我的原意是要冰水衝涼的,無奈她們拿來的冰實在是少得可憐。也隻盼望著這些冰能夠讓我真得感冒或者發燒什麼的,從而逃過這一劫。

褪盡衣衫,我將自己沒入水中,手中的冰放在肚臍上,那樣會讓自己感冒的更容易。冰放在肚臍上沒一會,也就化成了水,隻是剛開始的一會涼,隨後反而冷水衝涼倒更加舒爽起來。這一招,難道就這樣失敗了嗎?

我頹然的跌坐在紅木桶中,呆愣愣的沒一會竟舒服的睡著了。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把我驚醒,伴隨著香兒焦急的詢問聲。想必是我洗得太久,讓她們擔心了。我蹭的從紅木桶中站起,穿上自己的衣服便打開了門。恰好這時有陣風向我襲來,我穿得薄涼,加上剛才的那樣的刺激,這下竟是‘阿嚏’個不停。唬得香兒和晚晴,一個去找太醫,一個去找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