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當真要得罪正受寵的晏妃嗎?”尹沫走後,晚晴疑惑且不同意的問道。
我點點頭,道:“三條人命,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安心的。”隻是出麵的未必是我而已。這句話我並沒有說。和尹沫聊的時候,無意間探聽到皇上之前寵幸麗妃的原因,竟是麗妃為美人時彈奏的一曲表現思郎情誼的曲子。如此,假借麗妃名義去引皇上自己回憶起之前和麗妃的那段時光,未必不是一個好的方法。怕就怕皇上並不會因此而踏入冷宮釋放麗妃,畢竟麗妃是別國間諜。死去的張美人和夏美人,人淡如菊的模樣我堪尤憐,隻是卻沒有和皇上的回憶。
那就隻好放手一搏。
我讓晚晴和香兒看緊宋嚒嚒,她與玉妃好歹也是為主仆的,萬一麗妃是幕後黑手,而她去報信,那我的計劃還沒實施恐遭破壞。
夏日,皇上每到中午用膳後便要到洛心亭去納涼。我讓人備好了琴便在離洛心亭不遠的地方開始彈琴。古代的旋律很是簡單,隻是蘊藏的感情卻是深厚而真摯的。晚晴素來是彈琴的好手,我一問她彈表達愛意的曲子,她便給我示範了幾次。在現代的時候,我本好學,再難的事我隻要潛心一天便可完成。這麼簡單的曲子,我彈了幾遍便會了。
我彈不出深厚的感情,一時也找不到感情寄托。琴音裏有得隻是純淨的音質,純熟的技巧,這也是晚晴對我會彈後說得一句話。現在萬不得已,不然我不會拿來獻醜。隻希望皇上能夠想起,那當初和曾經。
宋嚒嚒在我身邊一句話未說,晚晴和香兒在那放哨,皇上一來我就要撤。
曲子快終了,皇上還未有來的跡象。心想著這個計策失敗了。百無聊賴的隨心而談,竟是名曲《漁樵問答》。彈至第六段,我調整了表情,剛談第七段高潮時,突兀的‘啪啪’聲打斷了我的琴音,由於用力過猛,我勾斷了琴弦。毫無保護措施的手被琴弦割傷,鮮血順著琴弦低到青木桌上,形成詭異暗沉的顏色。我忘記了還在流血的手,隻呆呆的看著那抹暗沉,心裏無可抑製的悲傷起來。
就像飛翔在天空,忽然被人生生折斷翅膀一般。
“你,擾了我意。”
我淡淡的說了這句話後,便讓人收拾了琴準備回去,絲毫不想理身後那位。晚晴和香兒看我的樣子,脫口而出的關切被自己死死咬住,隻餘擔心的神情在我手上和身上停留。宋嚒嚒的眼神時不時的瞄向我,示意身後那位是不可得罪的主。可我惱他毀了我高飛的幻想,一味的朝著前麵走。
“哎,站住!你是哪個宮的,見到本皇子怎敢不行禮?如此沒有規矩,小心本皇子告訴母後。”身後的人脆生生的說話,宛如一個小孩。我止住了步伐,眼神迷蒙的看著遠方。
能自稱皇子的除了環妃就是玉妃了。環妃囂張跋扈,玉妃溫厚親善,可是也不能判定他是她們二人中的哪一個的兒子。正在舉棋不定間,宋嚒嚒在我身邊悄悄說了句:“這是二皇子。”
二皇子見我止步,輕快的到我麵前。隻見他幼稚的臉龐上一雙大眼睛顯得尤為清亮,嘴角一撇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道:“你是哪個宮的,美人還是嬪?”
我詫異於他的判斷,為什麼定義成美人或者嬪。雖然私下很喜歡小孩,但是現在身上確實有事纏著。所以我也隻是清清淡淡的說了句:“我是西念宮的嬪妾淩氏。不知道二皇子在此擾了二皇子了,我這就走。”
哪知二皇子聽我一說,拉住我,繞著我走了一圈後道:“哦,原來你就是那個西念宮的啊。母後說西念宮以前住的妃子瘋了,死了。看你這個樣子,不會今後也會瘋了死了吧。”小孩子最快,什麼都說,說完他還頗嫌棄的離了我。原來如此,怪不得宋嚒嚒會讓人打掃西念宮上下好幾天,我以為是例行做的,沒想到卻是為了驅邪避凶麼?
我淡淡的掃了一眼宋嚒嚒,隻見她麵色窘迫,而晚晴和香兒聽到這句話卻是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我接過她們想說的話對二皇子盈盈一拜:“嬪妾還真不知道是否會瘋,但是近幾日確實感覺頭痛的厲害,不知道是不是這瘋前的征兆。”說完我狀似痛苦的搖了搖頭,嚇得二皇子一跳躲得老遠。索性最後他轉過身,邊跑邊喊:“母後,母後,真有人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