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影析宮的時候,見到玉妃正在悠閑的喝茶。她庭院裏陰影處的鳳仙花散發著濃鬱的香味,而她正在鳳仙花邊悠然自得。采月采星首先看到我,對玉妃微一示意,玉妃轉而向我走來,隻瞟了一眼李立海三人,見我要請安,一抬手扶起了我道:”咱們姐妹之間何需多禮,坐。“

我被她讓到石凳上,濃鬱的香味嗆的我難受,隻想速戰速決。於是我道:“妹妹今日來是有事情姐姐決斷。”見玉妃認真的聽我說,我道:“這二人向本宮下毒,被本宮身邊的宮女香兒瞧見。二人也已經招了,李立海身為太監總管,對此事有監管不善的嫌疑。”

“玉妃娘娘冤枉啊,玉妃娘娘!”沒想到等我說完,小方子身邊的太監突然大嚷道:“奴才並未做對不起自己主子的事,還請娘娘明察。如妃娘娘為奴才的主子,奴才為什麼要害了自己的主子呢?”小方子聽了太監的話也是直嚷道:“奴才冤枉,奴才沒有做這等對不起自己主子下毒的事,還請娘娘明察。”而李立海更是在下麵連連叩頭嚷道:“奴才一向對下麵的人管教很嚴,娘娘明鑒,絕不會出現向主子所說的事出現。”

這三人的眾口一致,讓玉妃看我的眼神裏充滿了疑惑,我也是急得不知所措。我沒想到短短的幾分鍾時間,他們在影析宮的態度會和在依水宮的態度截然不同。更讓我覺得青黃不接的是皇上竟然來了,我聽到他已經有些掩飾不住自己的氣憤的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一時間,影析宮的人都是跪倒在地不敢言語。等皇上讓起後,下毒的二人卻是一個勁的不住喊冤,李立海更是哭訴道:“皇上明鑒,奴才二十五年進得宮,侍候的主子沒有一個不說奴才的好,皇上也是知道奴才的。奴才怎麼會放任底下的人去下毒而不管呢?”

“如妃!”皇上隱忍的怒氣卻還是讓我灼傷了,我坦然的望著他沒有一絲膽怯。看現在這個情況,想是我被人設計了。但皇上既然肯來,那香兒對他說得應該很是清楚的。怎麼如今見到這三人還有一個柔弱的玉妃就改變了自己的初衷嗎?我還是淡淡的望著他,不置一詞。薄涼的微笑自我唇瓣綻開,皇上曾經的溫柔,也不過如此而已……

古人無複洛城東,今人還對落花風。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香兒見我沒有想解釋的意思,有些著急的叩頭下去道:“皇上明鑒,奴婢親眼看見這兩個人偷偷摸摸的在主子的芙蓉糕旁邊,手上還拿著一包東西。”

皇上隨意掃了香兒一眼,有些不確信的說了聲:“哦?”香兒卻沒注意到皇上語氣,一個勁的點頭道:“是,是,皇上。”她蒼白的回答毫無證據的言論,若是會被當做真實那真是奇跡了。果然皇上見香兒如此肯定,眉頭一挑,威嚴的道:“既然你親眼看見,那他們手上的那包東西在你手上嗎?”

“那包東西,他們二人見奴婢看見他們的行為,鬼鬼祟祟的投到燒得正旺的火爐裏去了。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請皇上明察,”見香兒還是擲地有聲,但很明顯包括皇上在內,甚至是我,都覺得這個理由不容易讓人信服。香兒見不到如今的形勢於我大大不利,她這樣一說,倒更顯得我們是欲蓋彌彰了。

“皇上。”玉妃淡淡的在皇上耳邊道:“若是證物被銷毀,恐也不能說明就是他們二人要向如妃妹妹下毒。臣妾看這樣,先將二人收押,這件事情讓人再去查查。”皇上聽玉妃的話,點了點頭。眼見皇上就要下指令了,我悠悠的說了一句:“皇上難道覺得臣妾會故意冤枉自己手下的人嗎?”

皇上幽深的目光淡淡的投到我眼睛裏,我同樣淡淡的回視著他,頗有些不甘,也帶些堅定。就在我與皇上對視的時候,身後忽然又想起了李立海的話:“皇上,奴才有一事稟報。”

皇上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後,便將目光鎖定在李立海身上,平靜的說道:“何事?”

“奴才今日伺候主子的時候,一不小心聽見主子和晚晴香兒二人商量著要將奴才們遣散。”李立海話一說出口,皇上的眼眸立馬轉向我,稍停留了一會才緩緩對李立海道:“你是說如妃有意借這件事將你們都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