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有些人有些事永遠不會隨著時間而消逝,隻會埋藏在心底最深處。
我這一哭,倒是像哭盡了所有的苦楚。眼淚一直不停的往下流,倒是讓太師夫人一時間不知所措。隻是重複的幫我擦眼淚和輕撫我的背。太師看了我們一眼,對太師夫人說道:“夫人,你看你,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怎麼就把女兒惹成這樣。”
太師夫人忙不迭的說:“是啊,我兒不哭了。回家了。”
是回家了,可是這個家不是我的家啊。我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們二老擔憂的表情,默默的在心底說道:“既然上天這樣做了選擇,那我就把他們當做親爸媽吧。”
世界上最無奈悲傷的事不是子育養而親不在,是相隔兩地把別人的親當做自己的親而且不容反抗。
“沒事了,娘。”我梗咽道:“娘也別再自責了。”我邊抹著太師夫人眼淚邊說道:“娘我餓了,想吃娘做得芙蓉糕。”
“噯,噯,娘這就給我兒去做。”太師夫人擦掉眼淚就推門出去。
古代女流之輩,鮮少有能做主或出主意的,而且這太師夫人初次見麵給我的印象更是無甚主見。所以我支走了太師夫人,隻餘一臉肅然的太師。
“娘娘有何吩咐?”我正想著如何和太師說明宮中情況時,太師冷不丁冒出這一句話。
“爹,這裏隻有我們倆人,爹你就不用拘禮了。”我忙不迭的說道。好不容易能有一個地方不用那樣小心翼翼,如果這個地方也被禮俗所拘束,那這天下還會有我盡情呼吸的地方嗎?
“娘娘不可,君為臣綱。”太師恭敬的說道,眉目間也盡是正氣凜然。我忽而有些煩躁,原本想說得話卻一句也說不出口。空氣陷入一片靜默,太師複雜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微臣剛才已經派下人去找了大夫,娘娘如果現在沒什麼事……”
我煩躁的打斷他的話,說道:“全憑太師安排。”
太師之前之後對我的態度判若兩人,究竟是什麼原因?看著太師恭敬的退下去蕭索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
王大夫來得時候,我正在聽雨閣和晚晴香兒笑鬧。聽雨閣是這具身體在娘家的棲身之地,名字起得很詩意。據說還是這具身體自己起得。一條長長的廊,盡頭便是我居住的屋。裏麵陳設極其簡單雅致,除了女兒家有得梳妝台外擺設就隻能看到一張書桌。我一進門時就直接撲到書桌那,宣紙毛筆硯台一眼看去,讓我喜歡異常。
香兒當時抿嘴就笑了,說主子還是同以前一樣喜歡寫字。我不置可否。
長廊是我最喜歡的地方。俯身下去便可看到眾人或急或緩的行動著,有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片刻後,我被驚醒。木樓梯上傳來咚咚的聲音,我側身看去,卻是淩府管家帶著一個背著藥箱的大夫上來。我嘴一撇,這個太師還真是有點小題大做。
他們禮畢後,淩府管家說道:“娘娘,這是京城有名的王大夫。”又對王大夫說道:“王大夫,娘娘的傷一定要處理妥當,要是有個什麼疤痕……”
“明白。”王大夫還不等管家說完就接道。說完便上前查看我的傷口。
“娘娘的傷口不深,又做過簡單包紮,塗上我的獨家傷藥必不會有傷疤。”王大夫淡淡的對管家說道。看著管家點頭,他又對我說道:“娘娘您放心,您的脖子不會因為這刀傷而有任何損害,反而會愈加柔滑細膩。”
如果這話換做其他人來聽,肯定會覺得這個馬屁拍得很高興,而我卻是聽到這話,莫名的感覺有些,呃,奇怪。
我這才認真的看著麵前的人。三十歲左右的樣子,一身素色衣飾,眼睛裏流露出自信和精明。我連忙掩飾著自己的失態,淡淡點頭說道:“那就謝謝王大夫了。適才聽到王大夫誇自己的傷藥,不知是不是確有奇效。會不會是王大夫你誇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