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小樓”裏,阿虎和阿豹醉得東倒西歪,酒瓶丟得滿地都是。
“豹少爺,虎少爺,大事不好了!”兩個白衣少女闖進屋來,“水鏡醒過來了,她到處找任姑娘找不到,正在發瘋呢。”
“瘋就瘋唄,有什麼好慌的!”阿虎醉醺醺的說。
“可是,”少女猶豫著說,“桃林都快被她夷為平地了。”
“這倒有趣!”阿豹的酒一下子全醒了,“兄弟,看看去不?”
“不去不去!”阿虎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咱們去了也不管用啊,雞蛋碰石頭的事我可不幹,等她瘋夠了自然就停了。”
“有道理!繼續喝,幹杯。”阿虎一笑,搖了搖已經空了的酒瓶子,叫道,“再去拿酒來!”
“可是......教中的藏酒都已經叫兩位少爺給喝光了啊。”
“這樣啊?”阿豹使勁搖了搖頭,對阿虎說,“我們怎麼就喝了那麼多了?喝了人家的酒也得替人家辦點事啊。不知道羅玉劍現在怎麼樣了。”
一少女立刻答到:“自從羅玉劍離開桃林,我們就已經叫全部姐妹全麵監視羅玉劍,他現在也和二位少爺一樣,在喝酒。而且,他也快喝光那家酒樓的所有藏酒了。”
阿虎和阿豹相視一笑,說:“看樣子羅玉劍一時半會還死不了啊。”
“羅公子自斷經脈兩次,拍天靈蓋一次,跳崖一次——都沒死成。”
“這樣也沒死成?”阿虎吃驚不小,酒也醒了。
“水鏡水鏡,你究竟要裝瘋賣傻到什麼時候?走,看看去!”阿豹說著就往外走,阿虎也丟了酒瓶跟出去。
這次水鏡是真的瘋了,桃林已經被毀了一大片,紅塵教教眾也死傷無數。阿虎阿豹絲毫不敢怠慢,飛過去要製住發瘋的水鏡,誰知卻被水鏡一掌打了回來。但是看到他們,水鏡卻冷靜了下來,不再亂打亂殺。
“你們怎麼在這裏?”水鏡冷冷的問。
“這裏又不是你的地方,你管得著嗎?”阿豹說。
水鏡冷哼一聲,問:“任儀青呢?她在什麼地方?”
“你找她幹什麼?”阿虎問。
“不管你的事,說,她在哪裏。”
阿虎剛要說,阿豹連忙攔住他,說:“你不是很有本事嗎?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何必要來問我們?”
“我......”水鏡的眼睛又開始迷茫了。
阿豹剛要說什麼,兩個黑衣女子電閃而至,常無玉說:“天涯海角有任務。”
阿虎阿豹二話沒說就跟她們走了。
常無玉走了又回來,對水鏡說:“水姑娘,‘紅塵教’就拜托您了。”
“我?你不怕我把他毀了?”
常無玉微笑道:“我們相信你。如果我們連水姑娘都不能相信,就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水鏡還在迷惑中,常無玉卻已經走了。
忘憂山莊。
高高的圍牆上,露出點點出牆竹葉,隨風搖曳。虛掩的大門裏,傳出陣陣若有若無的絲竹聲和淡淡的竹香。
南宮捷一步步的從山下走來,每走一步似乎都用了很大的力氣,每靠近山莊一點,他就走得又要慢一點。夕陽西斜,他終於走到了山莊大門前。然而,他又聽住了腳步,猶豫著,不知該不該推開眼前這道門。
忘情與南宮捷隻有一門之隔。她沒有去開門,更沒有要走出去的樣子。她自信滿滿的笑著,就像傲視天上人間的神。
在南宮捷把手伸向大門的時候,忘情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然而——
一個醉漢跌跌撞撞的從山的另一側走了過來。
“羅師兄?”南宮捷皺了皺眉頭,從門前走開了,走到羅玉劍麵前。
忘情轉身走了。她知道,羅玉劍出現了,南宮捷就進不了忘憂山莊了。
“你不該來這裏的。”羅玉劍口齒不清的說,“因為她就是裏麵,在門的後麵,她在等著你,等你推開門,等你進去,隻要你一進去,她就可吃了你。”
“她是誰?”南宮捷問。
羅玉劍的酒似乎一下子醒了:“莊主忘情。”說完,他有醉了。
“羅師兄,你醉了。”南宮捷伸手扶著羅玉劍,雖然他恨羅玉劍,恨不得殺了他。但是他不能動手,都說南海聖主無所不能,而他這個南海聖主在自己最恨的人麵前卻什麼也做不了,他再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無能。
“我沒醉!”羅玉劍推開南宮捷,說,“青青死了,真的死了。所有的人,離開忘憂山莊的人,都會死在忘憂山莊外麵,我也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