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軟見賀友肖似乎不排斥自己問這些相關問題,膽子大了些。
“師父,他(她)是誰啊,也是你的徒弟嗎?我為什麼從來沒有聽過呢?這個人現在在哪 啊?”
賀友肖聽了林柔軟這連珠炮一般的問題,靜靜閉上眼睛,等再睜開的時候,眼底一片清明,仿佛又回到了往常運籌帷幄的賀友肖。
他伸手把桌上的畫收起,動作有些急躁,甚至有些粗魯。
林柔軟都害怕他手上一個沒有控製住力道,就把這幅畫撕毀了。
眼睜睜看著賀友肖把那幅假的《鵲華秋色圖》收好,林柔軟以為他就要回答自己的問題,卻不料賀友肖神色一緊,連語氣都帶了些許久不見的嚴厲。
“她不是我的徒弟,這幅畫你就當沒有見過,不許再繼續追究了。”
“師父!”
林柔軟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一時間心頭滿是氣憤,忍不住出言頂撞賀友肖。
“您不能這樣!這畫上的手筆分明和我師出同門,就算我沒有您那麼高深的技術,但是這點我還是可以肯定的!”
賀友肖的語氣更加冷冽,像是寒冬臘月的冰霜。
“那又如何?她與我無關,更與你無關,知道這些對你沒有好處。”
“有沒有好處不是你說了算的!”
林柔軟氣極,她沒想到師父居然如此無賴,把自己叫來默墨會館,不但沒有告訴她當年的往事,居然還把畫騙走了!
“師父,你知道我的,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替我做決定。我哥哥是這樣,你怎麼也是這樣?!”
賀友肖見林柔軟這副激動的樣子,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強硬,反而適得其反。
隻得軟下口氣,耐心的勸說林柔軟。
“都是些陳年舊事,和你真的沒有關係。我不替你做主,但是有些事,我想我有不告訴你的權利。”
林柔軟此時也在氣頭上,見賀友肖一副拒不配合的態度就更加生氣,整個人就像是一個點燃的鞭炮,劈裏啪啦的炸他個天翻地覆。
“Ok,沒人規定你必須告訴我,可以。那我自己去查,我就不信,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能得到真相!”
賀友肖對林柔軟的倔強十分頭痛,他深知自己這個小徒弟的性子,這些話不是說說而已。
但是那些事情與記憶,他已經全部封存於時光的塵埃之中,若不是這幅畫剛才重新勾起,賀友肖壓根不願意去回想那段日子。
他不願意,更不知道該怎樣,告訴林柔軟。
賀友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整個人頹下去,像是一瞬間老了十歲。
“你連師父的話都不聽了嗎?”
林柔軟卻仍然倔強的梗著脖子,堅定不移的盯著賀友肖,絲毫不退卻。
“師父總要給我一個要我聽話的理由。”
賀友肖突然苦笑了一聲,眼眸中翻湧的複雜情緒讓林柔軟看不太懂。
“也罷,那你去調查吧。但是這個人真的與你無關,也不是我的徒弟。就算調查清楚,這件事對你也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