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軟努力忍,不想在賀友肖麵前失態,卻根本忍不住,大顆大顆的眼淚奪眶而出,劃過臉頰落在她跪坐著的大腿上,褲子因此而洇出大片大片的水花。

林柔軟雙手捂住臉,眼淚卻仍舊從指縫溢出,她泣不成聲,自責和愧疚像兩把刀,在林柔軟的心頭狠狠的捅了一個洞,血流不止。

她竟然還因為這件事和哥哥冷戰!

真是沒良心的白眼狼。

賀友肖看著自己的小徒弟哭成這樣,心裏也不好受,想了想還是站起來走到林柔軟身邊,輕輕把她摟進懷裏,把自己堅實的肩膀暫時借給她。

林柔軟聞著師父身上安心的味道,眼淚卻流的更凶,她忍不住哽咽。

“我哥哥他為什麼不告訴我?”

賀友肖的大手輕輕撫過林柔軟披在腦後黑瀑一樣的長發,不熟練的安慰林柔軟。

“大概是怕你擔心,也害怕你知道真相以後不願意離開。

你要是堅決留在國內,豈不是浪費了你哥的一片苦心。”

林柔軟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讓呼吸平穩下來,用手背把眼淚胡亂的抹掉,淚眼朦朧的直視賀友肖。

“你為什麼今天才告訴我這些?”

賀友肖苦笑一聲,果斷出賣好基友。

“因為你哥要我瞞著你。可是眼見你馬上要結婚離開這個家了卻不願意理他,他心裏很難受,不願意你和他因為這件事有心結,才拜托我告訴你的。”

林柔軟的眼睛裏雖然還有水霧,但是卻擋不住裏麵射出的銳利的光。

“他為什麼不親自跟我說?”

“大概是近鄉情怯吧。”

一句話讓林柔軟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又重新洶湧,她在心裏把林之河痛罵了一頓,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憑什麼瞞著她還是告訴她都是他一個人擅自做主,根本不考慮自己的感受!

可是自己居然誤會了這麼愛她的哥哥這麼久,林柔軟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她沒辦法原諒自己。

她抽了抽鼻子,抬起頭和賀友肖告別。

“師父,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現在要回去了。”

賀友肖理解林柔軟現在最想見到的人肯定是林之河,也不多做挽留,拿起桌上放著步搖的檀木盒子放在林柔軟手上,一語雙關的說道。

“好好珍惜。”

林柔軟自然明白賀友肖說的不是這隻唐代步搖,而是她和哥哥之間的兄妹情。

她看著賀友肖重重的點了點頭,像是在向他承諾,又像是在自己宣誓。

“徒兒知道了。”

林柔軟從來沒有這麼歸心似箭過,一路上不斷的催出粗車司機快點再快點,似乎回遲了就見不到林之河了一般。

剛到家林柔軟就打開車門,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進家,客廳裏坐著的隻有穆沉沉,被小女兒這一驚一乍的樣子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