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軟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了個昏天黑地。

好不容易強迫自己平複下來,林柔軟哀怨的看向賀友肖,師父好像一點都不知道他自己剛才說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消息。

默墨會館居然是他開的!

好吧,林柔軟雖然知道師父的背景很殷實,產業也很多,卻不知道詳細的都有哪些。

現在可能要重新估算一下賀友肖的身家了,林柔軟算計著再從師父那裏坑點什麼過來。

畢竟和整個默墨會館相比,那隻步搖根本算不了什麼。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聽到賀友肖說,和自己約在默墨會館不過是因為自己產業比較方便的時候,林柔軟心裏還是長出了一口氣的。

說明師父要說的也不是什麼大事。

林柔軟一下子自然起來,閑不住的把玩著麵前小巧精致的茶杯,語氣隨意。

“那師父你到底要說什麼?”

賀友肖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他一向不願意對別人的事情多做置喙,但是這畢竟是好友所托,既然答應了就要做到。

他緩緩開口,聲調平淡,沒有起伏,卻講了一個讓林柔軟大吃一驚的故事。

“當初你哥哥把你送去法國,你以為是因為他覺得你是拖累所以丟出去讓你自生自滅,其實是因為當時林氏自顧不暇,他怕連累你。”

短短一句話,包含的信息量卻太大,林柔軟的眉頭深深皺起,目不轉睛的盯著賀友肖,卻一聲不吭,顯然是要他把全部事情說清楚。

賀友肖長歎一口氣,他寡言少語慣了,最不擅長的就是講故事,但是自己攬下的鍋隻能自己背。

他斟酌了一下,選擇了他覺得合適的故事開頭。

“你爸爸有個好朋友叫汪慶祥你應該還記得吧,當時在公司是二把手,也算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林柔軟點點頭,她對這個汪叔叔有印象,小時候經常來自己家,每次來都會給她買好吃的。

和林森不一樣,汪慶祥胖乎乎的,一副福氣相,肚子圓圓耳垂大大,笑起來一雙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像一個憨態可掬的彌勒佛。

所以小時候的林柔軟也很喜歡跟他玩,在她心裏稱得上半個爸爸。

隻是自她回國以後就再沒有聽到汪慶祥的消息,每次和林之河提起他都語焉不詳的含糊過去,林柔軟隻好不再多問。

今天聽賀友肖猛然提起,難道是當年林氏的動蕩是汪叔叔一手造成的?

林柔軟不願意相信。

可賀友肖身為一個局外人,依舊聲音平緩波瀾不驚的陳述著當年的事實。

“雖然後來林叔叔漸漸把公司的大小事宜都交給你哥,但是你哥和你爸一樣,都很信任汪慶祥,才給了他可趁之機。

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大概就是這樣,汪慶祥以投資項目的理由卷走了當時林氏大半的流動資金然後不知所蹤,公司的資金鏈斷裂,很多事情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