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點十分。
三點十五。
三點二十。
三點半。
已經超過了新聞播報的流星雨時間,可是天空就是一動不動,別說流星雨了,一顆流星都沒看到。
山頂上開始有人出聲抱怨,懷疑新聞的真假性,後來聲音越來越大,大家的不滿到達巔峰。
“什麼嘛,說好的流星雨呢?老子屁都沒看見。”
“這還是最佳觀測點呢,我大老遠趕過來還在半夜爬了山,居然什麼都沒看見。”
“新聞真不靠譜。”
四點.
“唉,走了走了,啥都沒有,今晚肯定沒有了,別等了。”
開始有人失去耐性,漸漸往山下走。
還有一些人不死心,覺得來都來了,怎麼著也要再等等。
林柔軟就是其中一員。
四點半。
天空還是一動不動,似乎所謂的流星雨,隻是種人臆想出來的傳說。
林柔軟有些失望,站起來活動活動坐的有些僵的腿,拉拉仍舊坐著一動不動的吳黎俞。
“走啦走啦,今天肯定是看不到了。”
吳黎俞往日清冷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夜裏顯得更加空寂:“都等到現在了,要不要留在這裏看日出?”
林柔軟沒想到吳黎俞會提出這個想法,紮了眨眼,又安安靜靜的坐了回去。
果然,世界上最可怕的句子之一就是“來都來了”。
怎麼也不能白來啊!
都等到現在了,看了日出再回去,也不虧啊!
五點。
身邊的人漸漸走光,僅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想來是抱著和林柔軟吳黎俞一樣的想法,坐在山上等著看日出。
林柔軟百無聊賴的在山上等了兩個小時,淩晨的山上還是很冷的,林柔軟雖然穿了一件薄外套,還是有些瑟瑟發抖。
突然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林柔軟抬起頭,看著緊緊攬著自己的吳黎俞,心裏莫名升起一種安全感。
她在吳黎俞堅實熾熱的臂膀裏,耳畔聽著他有力的心跳,靠在吳黎俞的胸膛昏昏欲睡。
“軟軟,軟軟,醒醒,快看。”
林柔軟迷迷糊糊的被叫醒,看到遠方的天際漸漸被霞光染紅,卻在黑色的暈染下看不分明。
她到此刻才真真切切的體會到從小就在書中看到的“天空露出魚肚白”是怎樣的景象。
真的是再也找不到更貼切的描述了。
林柔軟怔怔的看著遠方,看著地平線上緩緩升起的一輪紅日。
隨著太陽的升起,周遭的天空漸漸被照亮,黑暗一點點褪去,像戰敗的敵寇,潰不成軍。
而光明,一點點普照大地,世界漸漸清晰,籠罩在一片霞光之下。
林柔軟無法言說此刻自己內心的震撼,這種感覺隻有你親身經曆了才能感同身受,她轉過頭想和吳黎俞說些什麼,卻發現吳黎俞也在看著自己。
一時間,兩個人的眼中隻看得到彼此。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