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軟見吳黎俞這樣,咬了咬下唇,劈手把吳黎俞手裏的酒瓶奪過來。
“我不知道你吳黎俞是這麼沒用的人,出了事隻知道喝酒,喝酒能解決問題嗎?你現在喝醉了睡一覺,明天就不用麵對了嗎?”
林柔軟真是恨極了這樣的吳黎俞,空洞,頹廢,毫無生機。
吳黎俞似乎是喝的有點多,反應有些遲鈍,林柔軟把酒從他手裏拿走之後,他盯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好久,反射弧才繞過來。
“沒,沒酒了。沒事,我再拿一瓶。”
吳黎俞從身後又摸索出一瓶新的,拉開拉環,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
林柔軟的眼睛都紅了,她幹脆坐在吳黎俞身邊,拿著酒的手微微顫抖的指向吳黎俞,目光都發著狠。
“好啊,你要喝酒是不是,我陪你一起喝,一個人喝酒多無聊啊,來啊,一起啊!”
說著就仰起頭,微顯渾濁的酒液直直的倒入喉嚨,還有些順著嘴角流下,打濕了衣領。
酒很苦,林柔軟又喝的太急,不小心就嗆住了,彎下腰“咳咳”了好幾聲,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
吳黎俞冷眼看著逞強的林柔軟,直到她咳的驚天動地腰都直不起來,才把酒瓶從林柔軟的手裏輕輕抽出,放在一邊。
“不會喝酒就別喝。”
語氣不鹹不淡,就像是在談論今晚的月亮有多圓。
林柔軟咬牙抬起頭,她骨子裏那股子倔強不服輸的勁頭起來了,看吳黎俞這樣瞧不起自己,伸手便要再把酒瓶拿回來。
“誰說我不能喝,不就是酒嘛,你喝多少我都奉陪!”
吳黎俞伸手攔住林柔軟的手,漆黑的瞳孔隱在夜色裏,叫人看不清裏麵湧動的情緒。
“別鬧。”
“我鬧?現在是誰不懂事?不知道因為什麼就關在屋子裏喝悶酒,你記得你昨天剛因為胃疼暈倒進醫院嗎?你在乎外麵關心你的人看到你這樣有多難過嗎?”
你知道我看著這樣的你卻無能為力有多心痛嗎?
吳黎俞定定的看著林柔軟,她過來的一定很慌亂,因為頭發亂糟糟的,一點也沒有平日裏的精致。
眼眶有些微微的紅,盛著晶瑩的淚花卻倔強的不肯流下,隻瞪著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
鼻頭也有些紅,小嘴緊緊的抿著,透著不服輸的勁頭。
吳黎俞抓著林柔軟手腕的手越來越用力,林柔軟感覺到疼,卻死撐著一聲不吭,依舊目不轉睛的瞪著吳黎俞。
還是吳黎俞先認輸轉開了目光,手也隨即鬆開。
林柔軟白皙細嫩的手腕已經被攥出一圈紅紅的手印。
林柔軟委屈的把手腕收回,拿在另一隻手裏輕輕揉。
眼眶裏的淚水終於忍不住,伴隨著輕輕的眨眼,落到地毯上,瞬間就被吸收了,一點聲音都沒留下。
卻像是一枚重磅炸彈落在吳黎俞的心上炸開,橫屍遍野,血肉模糊。
吳黎俞無力的閉上眼睛,重重的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