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顏的臉刷一下白了，她沒想到吳蔚居然敢當著所有戰家長輩的麵忤逆她。
吳蔚對慕秋顏徹底失去耐心，她無所顧忌，並不是因為她認定戰北川等人會袒護她，而是她知道慕秋顏無法改變，也無法打動。
“哇……”
念羽這突如其來的哭聲，驀然間讓大人們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戰亦霆看到小家夥的可憐模樣，站起身走到他麵前，想要去抱他安撫他。
可念羽卻使勁兒地推他，踢他，不想理他。
“你保護不了媽媽！你們都是壞人！你們說媽媽的壞話！我恨你們！我恨所有說媽媽壞話的人！”念羽大聲哭喊著，情緒失控。
他雖然不知道大人們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從小他就知道自己沒有親生父親。他不說不問不代表他不想，他賴著三爺當老爸，不代表他不希望親爸來找他。
吳蔚知道念羽是個懂事的孩子，他調皮搗蛋，說話也總是小大人的樣子，其實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成熟懂事，不讓媽媽操心。
她看了戰亦霆一眼，暗示他慢慢來，自己把念羽摟進懷裏，輕輕安撫。
念羽抽噎著說：“媽媽，為什麼總有人要問我的爸爸是誰？念羽沒有爸爸，隻有媽媽。爸爸不要我們，念羽也不要找他。我們回家吧媽媽，媽媽你不要這麼辛苦了……”
這些話，所有人聽了都不好受，更是像刀子一樣，一字一句地紮在戰亦霆心上。
戰北川的手在微微顫抖，戰世榮和戰世勳麵色不佳，其他人都好不到哪兒去。
吳蔚卻在當下做了個決定。
她撫了兩下念羽的後背，然後把他的小臉兒捧起來，雙手拇指揩掉他兩頰的淚漬，語氣溫柔。
“媽媽知道念羽懂事，媽媽很高興。這件事媽媽沒有早點告訴你，是媽媽不好。念羽，”吳蔚清亮的雙眸對上念羽的眼睛，很鄭重地對他說：“媽媽和爸爸呀，很久以前因為不得已的原因分開了，那時候小念羽還在媽媽的肚子裏。後來呀，爸爸一直在找我們，可是媽媽和你藏的太好了，他都找不到。爸爸很傷心，每天晚上都因為思念我們睡不著。念羽睡不著的時候是不是很難受，會哭鬧對不對？”
吳蔚盡量用念羽能聽得懂的語言讓他體會到，爸爸不是故意不要他的。
念羽點點頭。
吳蔚繼續說：“你還記得企鵝爸爸找寶寶的故事嗎？企鵝爸爸被偷走了一枚企鵝蛋，他就跑遍了南極大陸去尋找。當他找到時，發現小企鵝已經和北極熊一家生活在一起了。他不敢告訴小企鵝，他才是小企鵝的爸爸，他就藏在冰房子後麵，他怕嚇倒小企鵝對嗎？”
這個故事是吳蔚前段時間剛想出來的，她想念羽總有一天要和戰亦霆相認，需要提前做一些思想工作。
“所以，念羽的爸爸也和企鵝爸爸一樣愛著他的寶寶，可是他不敢告訴念羽，怕嚇到念羽。”
念羽聽過這個故事，現在媽媽引申到自己身上，他的代入感就變得特別強。
他憋著嘴點頭，表示認同。
“所以，你會像小企鵝一樣理解並且原諒爸爸嗎？你願意接受他回到我們身邊，做我們的守護者嗎？”
吳蔚說完，就抬眼看了一下戰亦霆，他的眸光中有說不出的感情，歉意？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