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蔚任由他抱著，盛出蝦，扭頭在他側臉上輕啄一口，語氣和動作一樣輕快地說：“吃飯！”
戰亦霆說好，從她手裏接過盤子，卻放在一旁，沒有放開她。
“怎麼了？你不餓嗎？”吳蔚問。
“餓。”他語氣輕柔，鼻尖蹭了蹭她精致的耳廓。
吳蔚立刻警惕起來：“別吃人。”
戰亦霆原本醞釀好的情緒一下子被她破壞，無奈地說：“吃飯前我有話和你說。”
“哦，那你說。”吳蔚還是沒有放下戒心。
戰亦霆輕笑一聲，繼續剛才他們在臥室的話題：“你也認為是歐陽颯保住了我？”
吳蔚反問道，不是嗎？
“所謂的立功贖罪，不過是歐陽氏利用她對我的好感，希望保留戰家的勢力，阻止慕氏一家獨大，穩固戎門的局勢。歐陽一族的長輩們野心勃勃，但在明處卻處處強調他們的中庸之道。幾百年來，每當出現某族的勢力過於強大，就會在一個時期遇到某種變故，讓局麵重新洗牌。”
剛才吳蔚做飯的時候，他一直在房間思考，最終才決定把這些告訴她。因為以她現在的智慧和才能，應該是可以理解的了。
吳蔚靜靜地聽，也在認真的分析。知道他不僅是在向她解釋和歐陽颯的關係，也是在帶她了解他的世界。
“所以那次混戰，是和戰家當初的實力過強有關係？”吳蔚問。
戰亦霆點頭，繼續說：“隨著Z計劃的推進，戰家實力漸強，但後來家族長輩急功近利，事態慢慢脫離我的掌控。再加上一些誤會和意外，就導致了那次的重新洗牌。”
“你一個人怎麼能力挽狂瀾呢？誰都阻止不了曆史的車輪滾滾而去。”吳蔚安慰道，她聽出了他話裏的失落。
對男人而言，最重要的莫過於江山，至於美人，因人而異。
能二者兼得，無疑是最完美最成功的，卻也最難求。
曆代將相帝王，人中龍鳳，又有幾人能得？
“因為你的身世，我發現了Z計劃的漏洞。經過兩年不斷地彙報和論證，最高決策層才通過了封存的提案。”
吳蔚以為他很快就會提到自己的母親，心跳倏然加快。
可是他沒有。
“失去了Z計劃，戰家就需要通過其他方式來彌補因此造成的削弱和損失。慕楚揚行事極端不留餘地，崛起的速度非常之快，歐陽氏發現短時間內無法扶持其它家族與之抗衡，怕慕楚揚過於膨脹對帝國不利，才會再次對戰家伸出援手。”
“歐陽氏給我的感覺，就像是高層幕後的智囊。其實他們要幫誰，也都是從掌權者的利益考量的。終極的目的，還是為了長治久安吧。對嗎？”吳蔚聽著戰亦霆的訴說，把自己的想法和他交流。
戰亦霆覺得很有成就感，他的丫頭可以和他對話了，能夠自己看到更深層的真相。但還是帶著幼稚的影子，長治久安？是什麼？那隻是穩定的權力而已。
這一次，他在心裏誇讚她的聰敏和成長，卻沒有說出來。
“好了，可以吃飯了。”他恢複輕鬆的語氣。
吳蔚卻不再急著離開廚房，既然他告訴她這麼多，她也要有所表示。
“歐陽颯是你的戰友，我不會介意。”她在向他表明心意。
聽到她這樣說，戰亦霆是開心的，但事實，遠非如此：“隻有狼牙的戰士，才是我的戰友。”
“可是……”吳蔚想說她聽到的那些歐陽颯救過他的傳聞。
戰亦霆打斷她：“她喜歡我，是她的事，我從來沒給過她希望。”聲音一停頓：“她做的那些事，不過是因為得不到的不甘心。她不是你，對於事業的追求不同，她有狼子野心，而你是鴻鵠之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