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亦霆自然的伸手拿過來,掛在他的衣架上。
因為羽絨服比較修身也保暖,吳蔚裏麵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粉色羊絨衫和高腰淺藍牛仔褲,她把駝色的格子圍巾披在肩上,多了一份婉約的氣質。
“很怕冷?”戰亦霆注意到這個細節,他知道她以前的體質很好。
“女人年紀大了就畏寒。”吳蔚沒有過多解釋,卻看到他的眸間一黯。她急忙補充:“不是,在南方住久了,不適應北方的冬天了。”
他那麼聰明,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才能不顯得自己軟弱。
她極力地想在他麵前證明,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弱小的女孩了,她長大了,不需要他的羽翼保護和噓寒問暖了。甚至於,如果有可能,她還想給他一點力所能及的幫助。
“戰少,牆繪的價格根據難易程度和麵積來算……”在商言商,看到戰亦霆坐在了辦公桌後的椅子上,吳蔚也坐在他對麵的客座上報起價來。
“所以現在沒法報?”戰亦霆打斷她的話。
“每平米單價可以報,總價在這個基礎上乘麵積就可以了。”吳蔚喝了一口水,陽光在她粉紅的唇瓣上跳躍。
“可以,按你們的規矩辦。我這裏有幅書法,你幫我看一下。”
自打進門後,吳蔚反而感覺不到他的那種霸道和壓迫感,心情漸漸放鬆下來。
戰亦霆從書架頂端拿出一幅卷軸,走到窗前的書桌,展開後,吳蔚已經走到他身邊。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落款的名字是:羽微。
吳蔚知道,這是倉央嘉措的詩句,經過了現代詩的改良,是羽微很喜歡的。
她蔥白的手指拂過宣紙上的字跡,心中湧起微微波瀾。
“這是後來我在她的畫室找到的,覺得很好,就收藏了。她好像沒寫完,後麵留了這一片空白。”戰亦霆指了指宣紙的後半部分。
“是啊,應該是沒寫完的。”吳蔚歎氣,心情也不如來時那般輕鬆了。
“要不要幫她寫完?”戰亦霆的書桌旁就有文房四寶。
“你會寫毛筆字?”吳蔚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心亂的時候寫一寫,可以靜心。”他答,修長好看的手指端過硯台。
“我來吧。”她覺得不好意思讓他為自己研墨。
“好。”戰亦霆沒有爭搶,接了些水拿過來。
窗前陽光正好,透過明亮的窗子就可以看到遠方的群山。
吳蔚提筆,略作猶豫。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背後覆上一片火熱的胸膛,一隻大手伸到身前,握住她的右手。
“我們一起寫。看看想的一不一樣。”身後一聲低語,語氣是認真的,和以往不同,吳蔚沒有拒絕。
粗糲的掌心包裹著她的柔嫩的手背,兩人默契十足,沒有感覺到任何相悖的力道。
兩句詩詞落在紙上,剛好填滿了空白。
戰亦霆原本擱在書桌上的左手攬住了吳蔚的腰,低頭在她耳邊念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