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坊間多了傳聞,戰少可能受了隱傷,又或是心裏落下疾病變了性取向?
當他在餐廳盥洗室看到她的背影時,他的心反而在那一瞬間,寧靜如深夜圓月下的海麵。
很好,你活著,就是再好不過的事。
我說過,對你我有的是耐心。
你的發型變了,衣品風格變了,姿態妝容也變了,少了女孩的純情幼稚,多了女人的嫵媚和成熟,是誰改造了你?
陪在你身邊的男人,是誰?
不管他是誰,你都是我的。
至於孩子,也一定是我的。
丫頭,歡迎回來。想走?不可能的。
吳蔚一定沒想到,戰亦霆那幾秒鍾的路過,實則已經對她布下了天羅地網。
“羽微,二哥還沒回來,還是我來替他看你。剛才丫頭和你說什麼了?有沒有說她很想我?”
戰亦霆把手裏的大捧向陽花放在念羽的小花束旁,擺得整齊。
看著兩大一小三捧風格相同的花束,他滿意地微笑。
“那個小家夥叫念羽,像我吧?你眼光那麼毒辣,一定看得準。況且她和你是最好的朋友,什麼秘密都不會瞞你。”
“二哥在維和部隊也快五年了。放心吧,龍婷作為軍醫一直陪在他身邊,既是夫妻也是患難與共的戰友。嗬,一個得不到人,一個得不到心。”
“好了,明年的今天再來看你。”
人就是很奇怪的生物,有時寧願對逝去的人吐露心聲,也不願意讓活著的人分擔半句。
誰能想象戰亦霆會對祁羽微說這些話?假設她還活著,更是斷然不會的。
再強悍的人,也需要一個樹洞宣泄,不然會瘋。
離開陵園後,戰亦霆背靠在車門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雪茄。
雷昂欲言又止。
他知道自己的提醒無濟於事,真希望少夫人和少爺盡快相認把誤會解釋清楚,這樣他就能戒掉煙癮了吧?
少夫人,當年的誤會,少爺已經竭盡全力去彌補了,雖然最後沒有救出你的母親,但至少,他以一己之力阻止了計劃的推進。
少夫人,你一定也想知道你的父親是誰,少爺可是從沒放棄過對真相的調查。
快回到他身邊吧!
這群旁觀者比當事人更期待圓滿的結局,可過程往往伴隨著事與願違。
最後一點灰燼彈落,戰亦霆走到主駕:“坐後麵。”
“啊?”雷昂一臉震驚。
戰亦霆已經坐進車裏:“要麼你就走回去。”
這荒山野嶺的,雷昂麻溜地坐上後排,動作一氣嗬成。
黑色賓利在高速上疾馳,一路超速,雷昂隱約感覺到戰亦霆在尋找什麼。
前方出現一個紅色的小點,戰亦霆再次加速,三分鍾後,一腳油門左側超車越過旁邊的紅色路虎。
戰亦霆側眸,後排坐在安全座椅上的男孩和駕駛位上的女人側臉定格在他瞳中。雷昂恍然大悟。
礙於玻璃膜的原因,吳蔚看不到賓利車內的情況。
然而念羽在被超車時不服氣地對媽媽說:“媽媽,幹媽的車不行啊,說超就被超了。”
吳蔚正要對他進行安全警示教育,賓利卻忽然向右側虛晃了她一下。幸好她反應迅速,穩穩握住方向盤,預判了對方車速快,她隻輕踩了下刹車減速,拉開了距離。
無論男女司機,遇到這種情況,破口大罵已經算是輕的了!
“念羽,坐穩了!”
“好了媽媽!加油!這司機也太可惡了!”念羽雙手攥著胸前的安全帶,皺著眉頭給媽媽鼓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