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城沙啞地笑了兩聲，吳蔚這才聽出他和當時實驗室裏那個“祁爺”的聲音有些不同。
如果祁連城是被陷害的，為什麼現在又要和王清華在一起？
心裏的謎團愈來愈大，祁連城再度開口：“風少，你費這麼大的周折難道隻是為了這個女孩兒？”
風少？是段淩風嗎？
吳蔚的心一沉，想起之前和祁羽微在學校咖啡館的談話。
“當然不是，她隻是意外的饋贈。但沒想到她的價值比我原來需要的更大，怪不得戰家三少爺拿她當寶貝一樣。來，別委屈了吳小姐。”
吳蔚隻覺得有人走到身後，她豎起耳朵傾聽，很快眼罩被人摘下，手上的繩子也解開了。
“王博士，這就是你說的驚喜？我並不覺得。”吳蔚捏了捏手腕，做出嫌棄的表情。
王清華幹笑兩聲，不置可否。
“吳小姐，坐，我們聊聊。”
吳蔚看了一下地形，發現這裏距工廠的大門很遠，幾乎是在最裏麵的位置。
整個廠房的層高約四五米，窗戶開的小且高，望出去隻能看到瓦藍的天空，給人一種插翅難飛的感覺。
她看著文質彬彬的段淩風，想起百年校慶時第一次與他見麵，此時卻再也不覺得他是個表裏如一的人。
而祁連城則一身肅殺之氣。吳蔚和他沒見過幾麵，印象裏他臉上的表情從未改變過。
“不必坐了，有話直說。”她瞟了眼段淩風身邊的座位，毫不掩飾語氣中的厭惡。
段淩風做出不介意的樣子。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場合下，他的神態和語氣儼然就是在招待一位客人。
“吳小姐，故事很長，我們可能需要慢慢講，你真的不坐？”
吳蔚看看他，走到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直視他的目光：“現在可以說了？”
“嗬嗬，吳小姐好魄力。讓我先想想該從何說起。”
“段淩風！你放了她！”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吳蔚最熟悉不過。
段淩風卻沒表現出任何驚訝，臉上反而掛著一抹“意料之中”的笑。
吳蔚看著段天霖大步向她走來，依然一身黑衣，愈發顯得他消瘦和白皙。
“好弟弟，你怎麼來了？”段淩風故作驚訝。
“我警告過你別動她。”段天霖走到段淩風身前，目光淩厲地質問。
段淩風悠悠地說：“抱歉，我沒聽到。”
“吳蔚，跟我走。”段天霖沒理會，直接拉起吳蔚的胳膊，想帶她離開。
可她還沒聽到她想要的：“不，天霖，謝謝。我現在不能走。”
段天霖難以置信地轉身，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她：“難道你要和這種人做交易？”
段淩風卻插嘴道：“天霖，我是哪種人？你又是哪種人？你敢告訴吳小姐你是誰嗎？”
段天霖看著吳蔚，幽黑的雙瞳中閃過一絲猶豫。
“他是誰？我可以告訴你。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我的事和他沒關係。現在我們來談我們的。”吳蔚幾乎可以斷定段天霖就是那個曾經被燒傷的段淩雲，可那又怎樣？
她不希望把他牽扯進來，冥冥之中，她覺得自己的身世很不簡單，危險正在一步步逼近，這是她該承受的，是命運給她的，無法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