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戰歌不屑地嗤了一聲，被周姨一眼瞪老實了。
諾大的房子裏靜悄悄地沒有一點聲音，隻有吳蔚柔和的訴說。
“三哥對我來說，是比我的生命還重要的人。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配不上做戰家的兒媳婦，也理解您作為母親的苦心，所以我向您承諾，在沒得到戰氏長輩包括您允許的前提下，我不會踏進戰家的門。”
話音一落，包括慕秋顏和戰歌在內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吳蔚的眼睛，以便判斷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有骨氣。”周姨讚賞道。
慕秋顏冷笑一聲，她隻當吳蔚在打苦情牌，知道自己嫁入戰家無望，在死要麵子。既然如此，她也要發揮一下自己的高風亮節。
“姑娘啊，你能這麼想我很欣慰。話說回來，我們亦霆呢，也不過就是仰仗著戰氏的名望才小有成就，出身也不是那麼高貴。你要是真心想嫁入豪門，我們戰家的確不是太好的選擇。不如你考慮一下蔣家，還能親上加親。對不對？”
慕秋顏的得寸進尺大家都看在眼裏，周姨如少女般蔥白的手指在桌子上畫著圓圈，正欲開口，卻被吳蔚搶了先機。
“阿姨，您不讚同我們在一起沒關係，但您沒必要這樣貶低自己的兒子。以三哥的能力和膽識，即便靠他自己，我相信他也會很有成就。
而且，有句話我知道不該由我來說，但是請各位長輩能原諒我的無禮，允許我說出來。”
“大膽說，有媽在呢，還能連句話都不敢說了？”周姨鏗鏘有力地說。
吳蔚毫不避諱慕秋顏那刀鋒一般的目光，吐字清晰：“任何人都不能剝奪別人愛的自由。”
她本不想把話說的這麼清楚，想給自己留有餘地。但奈何慕秋顏欺人太甚，以這樣的方式去汙蔑戰亦霆和周姨。
她知道戰亦霆非慕秋顏親生，這樣貶低自己的養子，在她看來並不是自謙，而是在給大哥哥難堪！況且，作為祁羽微的好朋友，她對慕秋顏當年的做法也非常地鄙夷。
但她還是硬生生地吞下了最後那句她想說的話：“我剛才的承諾，並沒有放棄我愛他的權利。我會努力去證明自己，直到得到戰氏長輩們的認可，名正言順地做戰亦霆的妻子。”
這是她的心聲，她不會在這麼多人麵前說出來。隻有等她做到了的那一天，她才會用行動證明今天的決定。
然而，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她之前的那番話震懾住了：這丫頭，還真是敢想也敢說啊！
龍婷更是佩服吳蔚對待愛情的勇敢。要知道，在龍婷這一輩份的年輕人裏，幾乎沒有不敬畏慕秋顏的。
“老周，你不覺得這個丫頭有點像……”龍夫人自始至終都沒把目光從吳蔚的臉上移開，她小聲地俯在周姨耳邊說了幾個字。
周姨微微頷首，接著嘴角露出淺淺笑意：“世上哪會有這麼巧的事，不過是這倔勁兒和執迷不悟的模樣有些神似罷了。”
一旁的戰歌這會兒子倒是老實，機靈的大眼睛不住地來回打量在場眾人，寄希冀於母親能再給吳蔚致命一擊。
然而慕秋顏決定不再和吳蔚計較，有她之前的表態就夠了。她篤定她進不了戰家的門，等到歐陽颯嫁進來，塵埃落定，她吳蔚最多也就算個情婦，哪家的貓還不偷點腥了？
“嗬嗬，你也可以試試，看看戰氏的長輩，會不會認你。”慕秋顏竟也給了餘地，但明顯是冷嘲熱諷的話語，誰會當真呢。
“謝謝您給我機會。”吳蔚還是保持著微笑，卻已經耗盡了所有勇氣和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