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蔓豎起衣領,攏了攏飄動的頭發,朝著哨卡走去。
“誰?口令!”
“夜風涼!樹葉飛!”李夢蔓答道。
“李處長,是您?這麼晚了還出來走?夜風真的很涼了,你回去吧,放心,我們會警覺的。”兩個哨兵走出了一個。
“隻你一個人?還有一個人,睡著了?”李夢蔓問。
“怎麼會睡著?我跟他說好了,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隻出來一個人,他繼續負責警戒。”哨兵笑著說。
“很好!應該要這樣警覺。好好警戒吧!這個關係到大家的性命。”李夢蔓看著哨兵很有精神,放心了些,他想,張副處長還不如哨兵的警惕性高。
李夢蔓繼續朝著前麵唯一的小路走去,哨兵攔住了她:“李處長,你不能前行了?”
“為什麼?”李夢蔓看著哨兵。
“前麵的是暗哨,他們不僅像我們一樣隱蔽著,還不會問來人是誰的,隻要是夜晚出現的動靜,他們都會先飛鏢問路!這個,張副處長沒有跟你說過?”哨兵問。
“張副處長沒有跟我說過,這是他吩咐的?”李夢蔓問。
“張副處長給我們派崗的時候吩咐的,他說了,暗哨在前沿,更重要,敢夜間闖進來的,一定功夫很好,如果先對口號的話,等於先暴露了自己,也就失去了暗哨的作用。”哨兵說。
“有道理。張副處長這樣安排是對的。不過,我沒事,我過去看看,他們如果傷著我,我不僅不會責怪他們,我還會表揚他們的。”李夢蔓笑著說。
“我們都知道,李處長的功夫好,我們都佩服您的。”哨卡笑著說。
“好了,你去放哨吧!”李夢蔓說著繼續朝著前麵走著,她想,張副處長為什麼不不把這事告訴我?他沒有想到我去查崗?或者,他認為我能躲過暗哨的飛鏢?還是不記得了?或者,他不信任我?
李夢蔓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她想到前麵隨時會飛出飛鏢,小心翼翼地走著。
天空中的月亮躲進了雲層,路麵一下暗淡了些,夜風似乎更冷了。李夢蔓更加放慢了腳步,她一邊查看著前麵的地形,一邊小心地走著,她也不知道暗哨的具體位置。
月光剛要從雲層裏探出頭來的時候,突然傳來了問話聲:“誰!口號!”
“夜風涼!樹葉飛!”李夢蔓答道,心裏想,怎麼回事?不是說飛鏢問路的麼?怎麼改為口號了!她警覺起來,她怕自己這邊的暗哨被人替換了!如果這樣,自己的處境就危險了,自己的人也更危險了!
“李處長,是你呀!”一個黑影從一棵樹上跳下來,朝著李夢蔓快速走過來。
李夢蔓看著人過來了,突然出手,一個擒拿動作,製住了來人:“為什麼不是飛鏢問路?說!你是誰?”
“李處長,你是裏麵出來的,當然是對暗號了!張副處長在送我們兩個人來的時候,強調了一句,從裏麵來的人有可能是來查崗的,再說,也有來換崗的,問口號。從外麵來的,才一律飛鏢問候!”暗哨說。
李夢蔓放開了崗哨,說:“對不起。我隻聽說裏麵的崗哨告訴我,說你們是飛鏢問路的,我一直等著你們的飛鏢呢!想不到張副處長途中又給你們新的指示了。”
“張副處長肯定想到了您可能會來查崗吧!”暗哨說。
“還有一個暗哨呢?”李夢蔓問。
“報告李處長,他在更隱蔽的地方,叫他出來麼?”
“不用了。很好!你們的警惕性很高,我放心了。可是,我跟你們張副處長說的時候,他似乎並不在乎一樣,怎麼對你們卻很嚴格?”李夢蔓疑惑地看著暗哨。
“李處長,實話跟你說吧!這個不僅關係到黨國的大事,也關係到張副廠長的性命。他口頭上說沒有關係,其實,對我們交代得可嚴格了。他說了,如果他查崗的時候發現有紕漏,就地槍決!”暗哨說。
“就地槍決?真有這麼厲害?”李夢蔓問。
“他會說到做到的。我們哪敢大意。”暗哨說。
“知道了,好好站崗吧!張副處長這樣做是完全為了黨國的利益,你們不要瞎猜疑,知道麼?”李夢蔓說。
“知道了。”
李夢蔓放心了,她轉身朝著帳篷走回去,路上,經過明哨的時候,再次對上了口號。
李夢蔓回到小帳篷裏躺下,她想起了張副處長,心裏感歎起來,她想,自己看不起憑借關係爬上去的官員是錯誤的。人家既然能憑借人眿爬上去,說明他自然在一些方麵比自己強。即使是小人,他也有著他的陰謀和狡猾,而這些,用在敵我的對陣上,也是令人難以防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