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不得不出聲提醒:“蕭公子,小姐才一個多月,聽不到聲音的。”旁邊讓他的笑聲吸引過來的眾人便低聲竊笑。
沉坷靠在榻邊,快活笑道:“歌兒歌兒,等你孩子出生了,讓他認為我做幹爹吧?”
一旁曾修遠打趣他:“沉兄你這般沒個正形的,怕是要把小孩帶壞,不如認為我做幹爹的好。”
沉坷便不依了:“唉唉唉,你這笨小子,呆頭呆腦的能教什麼,你還是趕緊和小素問努力努力,早日成婚也弄個大胖小子出來!”
沉坷說話口沒遮攔,一句話便戳中了曾修遠和素問的死穴,兩人羞得滿麵通紅,素問一惱:“你們盡說諢話!”便逃也似的出去了,曾修遠這會子倒是開了竅,知道追上去。
醉歌仍未反應過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孩子,用素問的話來說就是,孩子是上天的恩賜。看著欣喜若狂的蕭術謹,她清晰的感覺到得,自己原本空落落的心正被巨大的喜悅一點點再次填滿。
素問是對的,把仇恨釋放出去,是為了安放更加值得珍藏的東西。
幾人笑鬧一番,蕭術謹,說是素問交代了,醉歌需要靜養,將人都趕了出去,隻攬著醉歌笑得一臉沉醉。
“你在笑什麼?”醉歌見他一直在咧著嘴笑得合不攏,不由得打趣他。
“我高興呀,我高興我當然笑了。”蕭術謹扶著醉歌躺好,靠在她身側,以手支頭,想是回憶著什麼一般說道:
“我小時候有很多兄弟姐妹,可是因為生在官宦世家,勾心鬥角層出不窮。我那時候便想,我要是有孩子了,就隻疼他一個,愛他一個,絕不讓他再過我兒時的那種生活。”
說著吻上醉歌的眼眸,輕聲道:“醉歌,謝謝你。”
醉歌覺得心裏有根弦顫動著,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烙在她心間,他的承諾他的溫柔,他像是一池溫柔的春水,將醉歌緊緊裹住。雙手攀著他的腰依在他懷裏,或許此刻,便是最寧靜的。
宛若卿最近話變得極少,看著沉坷向自己走來,竟有些想躲避的念頭,沉坷笑道:“歌兒有孩子了,你怎麼不去湊湊熱鬧?”
沉坷像是忘記了在廊月的那場不愉快,對她一如往昔,宛若卿心中一苦,她是有孩子了,這孩子卻是蕭術謹的。看到蕭術謹欣喜若狂的樣子,她已經分不清自己的心到底是什麼感受。
此時她什麼也做不了,蕭術謹已經執掌了大權,沉坷也回來了,千幻陣還未得手,醉歌又有了孩子,而她依然一無所有,除了一個一直對自己死心踏地的沉坷。
宛若卿這一次笑得幹淨而純粹,似拋卻了所有裝飾著的虛偽,說道:“我很想去,但怕醉醉歌不喜歡。”
沉坷有些發愣,宛若卿何時在意過醉歌的感受?她一向是醉歌如何不痛快她便要如何做的,今日這是……
“你上次隻身來蔞城,生死未卜,吉凶難辨,我竟發現自己萬分牽掛,日夜擔心。沉坷對不起,這麼晚才發現我已經愛上了你。”
宛若卿清亮的目光直視著沉坷,臉上有一抹少女的羞紅,微微咬著的唇透露出她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