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灰蒙蒙的,下著鵝毛大雪,不過地上並沒有積雪,看來剛下不久。
一片又一片的雪花落到地麵上,轉瞬即逝,立馬就變成了一小滴水珠,滲入了土地裏。
台下,密密麻麻的全是士兵,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盔甲,身高出奇的也很統一。
士兵們的臉上全是緊張的神色,一個個的手中都握著槍刀這樣的兵器。他們抓著兵器的手都有些發青了,可見,他們已經在這冰天雪地裏麵待了很久了。
這是個特別大的練兵場,比三個足球場還要大。但是,這麼大練兵場,這麼多的士兵,卻一點點吵雜的聲音都沒有。
我甚至能感覺到,整個練兵場裏麵,都充斥著緊張肅穆的氣氛。
這是怎麼回事?我掃視著台下的士兵們,他們的臉上都隨著一個突然跑進練兵場的士兵而逐漸變了,變成了那種視死如歸的神色。
我注視著那個急急忙忙跑過來的士兵,他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幾個光景,他已經跪到了我的腳邊。
“將軍,敵軍來犯,是否迎戰?”這個士兵請示道。
“戰!”我的嘴巴不受控製的張開了,並道出了一個恐怖的字眼。
嘩嘩嘩——
隨著整齊的步伐聲,一大半的士兵們都離開了練兵場,隨著那個來請示的士兵離開了。
士兵退下後,沒過多久,又有幾個士兵們陸續跑了進來。
他們都半跪在我的腳邊,像是請示了我一些什麼事情,而我貌似也答應了。
然後,跟著那些士兵們離去的,還有僅剩的那些士兵中的一半士兵。
看著練兵場中的士兵們越來越少,不知怎的,我竟然覺得心頭一陣酸澀。
緩緩的,一道清淚從眼眶中落了下來。
我吃驚的抹了下臉頰,看著自己已經幹裂的手掌和手背上道道的刀痕,我知道了,自己這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的身份。
陸陸續續的,又過來了好幾個士兵。漸漸的,練兵場裏麵沒人了,一個士兵都沒了。
獨留我一個人,孤單的現在練兵台上,空洞的注視著飛揚的雪花。
終於,我忍不住了,一陣鹹澀從喉嚨中冒出。
咳——
隨著我的咳嗽聲,一灘鮮血從嘴中吐了出來。殷紅的鮮血灑在已經堆積起來的白雪上,宛如開出了一朵朵鮮豔的梅花,惹人注視。
“我終是堅持不住了,兄弟們對不起,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我掏出了腰間的配劍,用它插入地麵中,支撐著身子不讓自己倒下。
鹹澀味不斷的從喉嚨間湧出,我一口又一口的吐出血來,腦袋中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好難受,頭好疼,全身好熱。
“唔……”
“小陽?小陽沒事吧?醒醒。”楊威的聲音在我的上方響起,我努力的睜開眼睛,想要開口給他個回應。
可不想,嘴唇就像是粘了膠水一樣,怎麼也張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