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場初見(1 / 1)

涼風習習,秋高氣爽,雙方正是嚴陣以待。

納蘭拙,易子謙,一行站在城樓上俯視敵軍,隻見對方早已刀槍茅盾虎視眈眈,弓箭手們更是盛氣淩人,仿佛料定他們定會大獲全勝一般。為首的是位紫衣少年,仿佛二十歲左右的樣子,麵容俊俏,男子微微一笑目光正對上納蘭若,滿臉的挑釁,連盔甲都未穿,這便是對他們柏國最大的輕蔑吧。陣中有一輛馬車,豔紅色珠簾自轎頂傾瀉而下,這紅奪目而耀眼,像極了秋籬離開那日的樣子。

“去,問他們是否非戰不可?可否能有一個兩全之策能否讓百姓們免遭戰火?”納蘭拙吩咐道。

一個士兵小跑出了城門,小心翼翼的對著紫衣男子說道:“將軍,我家將軍想問問您是否有什麼兩全之策,能讓百姓免遭塗炭的?”

“叫納蘭拙滾下來,你似乎還不夠資格跟我談判。”紫衣男子正眼瞧都沒瞧一眼接著又說:“趁小爺還有點耐心不想斬殺來使之前,快些給我滾。”那小兵嚇得麵色鐵青,顫顫巍巍的跑回了城。

納蘭拙,我可是等了你三年了。一抹冷笑爬上臉龐,配上他的一襲紫色玄衣,更是冷傲極了。

趴在納蘭拙耳邊幾句耳語後,納蘭拙心裏算是小鬆了一口氣,聽他話語,莫不是真的有緩和的餘地,且下去看看。

兩人兩馬,納蘭拙一襲淡青,那男子一襲淺紫,都是俊朗帥氣,迎風策馬,英俊至極。男子的戲虐之情納蘭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柏國納蘭拙。”

“不必介紹了,三年前我便知道你,西涼李箬笛。”紫衣男子聳聳肩,一副玩世不恭。

“閣下便是西涼太子?”

“正是。”

“不知貴國突然來訪有何意圖?”

“意圖便是替我那籬兒前來問候問候你。”李箬笛眉毛輕輕一挑,說的風輕雲淡。

“籬兒?”

“對,就是秋籬,將軍貴人事多,可是把那小丫頭給忘了?”

“她不是奉旨前去西涼為你醫病嗎?如今……”

“好的不得了,除了武功見長,脾氣很臭和越長越醜之外並無什麼不妥,這不,這幾日閑得無聊,便請我來給你送上這麼大一份見麵禮。”說著,長袖一揮,指向背後的千軍萬馬。

納蘭拙臉色一變,心頭暗暗握緊。三載未見,這秋籬究竟在西涼是何等的身份?竟能請西涼的太子為她親自率兵出征,這不是甩他耳光嘛?這女人著實陰險,新仇舊恨全然算到他柏國的百姓身上。拳頭狠狠握著,是憎恨,疑惑,還是不甘,他的棄婦如今這樣華麗的重新回到他的世界。

紫衣男子對納蘭拙的表現盡收眼底,笑意再次湧上他的嘴角。

“好吧,暫且不提她,如今百姓疾苦,不想再添事端,說吧,你們有什麼條件?”納蘭拙有些喪氣。

“這簡單,兩座城池而已,回去告訴你們皇帝,青州,鷺島,讓他忍痛割了便好,我西涼也承諾不再與柏國兵戎相見。”李箬笛捋了捋肩上的青絲,忽然回頭對著陣中叫道:“籬兒,這樣你可滿意?”

轎簾緩緩掀起,一聲百靈鳥般的嗓音遠遠傳來:“笛兒自己決定吧。”

納蘭拙循聲望去,珠簾掀到鼻尖處緩緩停了下來,隻露出一抹上揚的嘴角。這是她從未見過的自若,是他的秋籬嗎?他深深的凝望,渴望那張許久未見的熟識的麵孔。簾子卻無情地垂下來了,未給他絲毫的機會。

一陣秋風吹來,夾雜著細細的雨絲,李箬笛縱身一躍來到馬車旁,解下那淡紫色的披風為秋籬披上。隻聽轎子內的女子柔聲道“我不冷,還是笛兒穿上吧,莫要著涼了。”

李箬笛寵溺道:“天氣轉冷了,籬兒莫要觸動了病根子,你隻要乖乖聽話便是。”

這些疼惜被納蘭拙盡收眼底,心裏滿是酸澀。這個女人搭上了西涼太子不成?處處留情,還真是博愛呀。怒火一湧而起,有種想拍死李箬笛的衝動。

理智告訴他,忍,忍,忍吧。恩愛秀了許久,李箬笛像是忽然想起納蘭拙一樣,抬頭望了望說:“回吧,告訴你那皇帝老子,給他一晚上的時間準備準備,是趕緊逃走呢?還是忍痛割愛。”

“撤兵”號角響起,眾士兵列隊齊齊地退去。

望著轎子越來越遠,越來越遠,他呆呆的立著,許久,仿佛立成了一座雕像。

------題外話------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