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似是故人今又來(2 / 2)

清暉笑道:“朕說的這門親,包準你滿意。朕看沈兄弟英武非凡,豪氣幹雲,紫絹妹妹美麗婉約,溫柔秀雅,英雄配美人,站在一起實在般配,嶽父歸隱泉州,沈兄弟也是泉州人,你不覺得這是緣份嗎?”

紅綾遙想沈衝和紫絹兩人並排而立的情景,當真覺得實在般配,隻是沈衝原意屬於自己,明明知道這一層意思,還將妹妹配給他,對妹妹實在不公平,況且也不願意家裏的人,再與官家有任何牽連。剛要拒絕,卻見沈衝已跪在地上,向清暉一拱手:“多謝皇上!”

清暉開懷:“你願意就好,願意就好,姐夫明天就下旨,將紫絹許配於你。”

沈衝再次謝恩!

紅綾詫異的望著沈衝,不知他因何這樣著急著答應,謝恩。

在她疑惑的目光下,沈衝的眼神,有片刻的閃動,隻一瞬間,便又恢複平靜。

紅綾看他無波無瀾的眼神,早已不複當年的青蔥,突然覺得自己多慮了。

多年前,沈衝還隻是一個剛滿十六歲的少年,現在已是二十多歲的青年了,少年時一時的迷戀和衝動並不能代表什麼。他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於是肅然的對沈衝說道:“皇上既然許婚了,就隨著聖旨一起回泉州一趟吧。成了親再回來,不過姐姐有一點要囑咐你。你一定要好好待我妹妹,跟她好好過日子,你要委屈了她,我定不饒你。”

沈衝再次跪下:“如果不是皇上賜婚,沈衝一介寒民,做夢也不敢想,能娶到紫絹妹妹那樣的大家閨秀,沈衝一定不負娘娘的期望。”

清暉不以為然:“沈兄弟無需妄自菲薄,英雄不問出路,何況以沈兄弟今的身手、人品、地位,當得起任何好姑娘。”

紅綾的心中突然五味雜陳,竟分不清是什麼味了。

一個女孩的命運,就這樣被清暉一句話,改變了。但願這次是好的轉變。

紫絹隨父親遠居泉州,已一年多了,結婚後,會隨沈衝返京。

清暉已賜下府第,供沈衝和紫絹婚後使用。

她原本一廂情願認為,隻要爹爹隱到泉州,就再也不會與官家有任何關係了。

現在才明白,其實隱不隱,還是看皇上,皇上成心要把一個人想起,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脫不了幹係,如果成心忽略你,你就是成天在他眼前晃,也無益

清暉也早已看透她的心事,晚間歇息的時候,對紅綾說:“憑你幾個妹妹的美貌才情,就算甘願做個寂寂無聞的人,也未必能做到,況且,哪個女孩不願嫁個金龜婿?讓她們嫁個平凡之人,也不過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她們未必就樂意,未必感激你?你想過這點嗎?緣份來了就來了,思慮太多,反而會錯過好姻緣。”

紅綾恍悟,覺得清暉的話,似乎也有些道理。她和爹娘都有歸隱田園的想法,那是因為看破了人生,妹妹們的心中,對未來仍是滿懷憧景的,卻不見得會甘願隱在泉州鄉下,守著幾畝薄田,嫁個碌碌無為的白丁過日子。哎,萬事不可強求,隻有各安天命,看個人的造化了,這樣想著,又歡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