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琳琅滿目的化妝品,藍無憂眼睛都發直了。
她的妝容從來都是以淡妝為主,用到的化妝品並不繁雜,化妝的工具也簡單,如今看到許多陌生的叫不出名字的化妝品和工具擺放在自己麵前,她腦殼一陣抽疼。
還好不用她自己上手化妝,不然她真的不知該怎麼辦……
化妝過程中,藍無憂覺得自己的臉就像一張畫板,被人用著各種各種的顏料塗抹著。
化妝師的手藝很嫻熟,沒過多久就幫她化好了妝,然而她的頭發卻成了最難的打理的一部分。
自從和季維驍領了結婚證以後,藍無憂都沒有理過頭發。
季維驍不同意她理,說是不希望到時候拍攝婚紗照的時候,她以短發的出現……
如今她的頭發長到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尷尬時期,紮起來滑稽,不紮起來頹然的氣質不是她想短時間改變就改變的。
“他希望我拍婚紗照的時候是長發的。”
在造型師拿起剪刀致力於打理她頭發的時候,藍無憂開口提醒了對方。
拿剪刀修剪她的頭發,那不是往違背季維驍意思的路上的走嗎?
藍無憂甚至可以想象到造型師剪了她頭發以後,季維驍黑沉著臉的神情。
造型師不知情,她是知情的。
藍無憂不好害對方。
“藍小姐,那我們就隻能接頭發了……這過程需要一段時間……”
實際上全頭接頭發所需要花費的時間並不少。
“來吧!”
暫時不要惹季維驍才是真理,剛才她好死不死地挑戰了一下對方,也不知道他到底放下這件事情了沒有。
藍無憂不想撞他的槍口上,自己讓造型師動手。
季維驍在另一個房間,換上了自己身為新郎官該穿的衣服。
太陽不知何時有了西沉的跡象,藍無憂所在的房間卻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連門都未曾打開過。
都三個小時了。
季維驍忍不住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向那個緊閉了好久的房門。
藍無憂接發的工作已經接近了尾聲,她們聽到屋外傳來的敲門聲停下了手頭上的工作,走去開門。
來人是季維驍。
藍無憂通過麵前的梳妝鏡看到了出現在門外的男人。
季維驍從來沒有想象過藍無憂長發及腰的模樣,如今見到,心裏久久不能平靜,似乎還有海浪在不停拍打著他內心那片淺灘。
見慣了藍無憂短發的模樣,他竟不知她長發還有這麼溫柔嫵媚的模樣,大波浪卷和茶色的頭發披在她的肩上,無辜受驚的大眼與輕熟挑逗的外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對比。
造型師把最後定型的夾子夾上,忍不住對著鏡中人誇讚道:“藍小姐,長發太適合您了。”
藍無憂長發的模樣更能讓男人心神蕩漾,清純與嫵媚並存,就連身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心動了。
她的容貌本就俏麗,遠遠看著,她溫柔得如同一池碧水,然而當你走近一看,她眉眼間的倔強不曾褪去。
如果說長發的藍無憂把身上的溫柔靈動展現地淋漓盡至,那短發的藍無就是把倔強和不屈清清楚楚寫在了臉上,掩蓋了她所有的溫柔和嫵媚。
季維驍一開始並沒有發現,如今一看,前後的對比太明顯,視覺上感受給了他很大的衝擊,一時間也忘記了收斂自己的眼神,就這樣直勾勾盯著鏡中的藍無憂。
造型師掃到季維驍身形,識趣地帶著工具離開了房間。
後背那麼一道灼熱明顯的目光藍無憂不可能感受不到,隻是她如今的身體僵硬地厲害,連轉身扭頭的動作都不敢做。
透過鏡子的反射,她清清楚楚看到季維驍眼裏帶著的侵略性。
於藍無憂而言,沒有什麼是比這個更駭人的了。
放在腿上的雙手緊緊攥著,藍無憂的喉嚨發緊得厲害,想發出聲音卻沒有一個音節出現。
溫熱的鼻息在她的頭頂化開,一點點侵入她的頭皮,藍無憂隻覺得頭皮一片發麻,低著頭,她不敢去看鏡中反射出來的人的眼睛。
溫熱的大掌覆上她露在空氣中的肩膀,藍無憂身體發僵地厲害。
“轉過來!”
季維驍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
明顯察覺到危險的氣息,藍無憂沒有轉,身體也僵硬得讓她做不出其他的動作。
不知是自己的錯覺還是自己真有感覺,她覺得自己的脖子一陣瘙癢,可因為被長發遮蓋著,她看不清脖子的情況。
見她不轉身,季維驍撩起了她的長發,放在鼻尖嗅了嗅。
接發藥劑的味道刺鼻,而他卻一點都不嫌棄,甚至覺得那味道還有些好聞。
頭發被撩起一瞬間,脖子有片刻的冰涼,過後便是刺疼和瘙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