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自殺,所以他就犧牲了他。
他把他送到那精神病人麵前,讓他折磨自己,還不讓他死,天天看著他們在找自己麵前你儂我儂。
蘇亦行,你到底是多狠的心,才能讓我去做這些?
他說他愛自己,江歇一點都相信,哪怕他這顆心髒還會為他心跳加速,為他心疼,為他泛酸,但他也絕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視他為天,為地,為他的一切。
“蘇亦行,你別說了。你該感謝我,以我的性子,我沒有回去報複他已經夠讓他感恩戴德的了。”
江歇就是小蠍子的心腸,如果不是因為他是他親生弟弟,他一定會借助季維驍的力量,把那個人給廢了。
他曾經折磨自己有多慘,他的報複就有多狠。
因為蘇亦行,他收手,把一身的棱角和戾氣收起來,躲著他,不去觸碰關於他的一切。
他怕自己得知他跟其他人過得逍遙幸福,忍不住會提刀壞了這一切。
“你還在吃他的醋,你明明還很在意我跟他的那一段。”蘇亦行不讓他走,死死抱著他,江歇也不是好惹的,從口袋摸出手術刀,直接劃過他的大腿肌肉。
蘇亦行吃痛,力道減了減,江歇趁機從他的桎梏中掙脫出來。
“你還是一如既往地狠。”
他頭也不回地走掉,如今夜也不肯回頭,自己隻是稍微離他近一些,他就能用身邊能傷他的東西傷他。
“隻是小傷,包紮一下就好了。”他冷冷開口,神情沒有一絲波瀾。
江歇擦拭了一下手術刀,哪怕上麵並沒有殘留血液,沒有被鮮血弄髒。
鋒利的刀口在襯衣劃過,一步小心開了個口,但他麵不改色,把到收進特製的口袋。
他轉身欲走,蘇亦行從身後喊住了他,“江歇,你捫心自問,你能忘得了我嗎?”
是啊,他能忘得了他嗎?
他收養了他,把他從孤兒院帶回來,把滿身的醫術教給他,也曾得到他全部的寵愛。
他是自己一生之中為數不多的光,甚至是最亮眼的一盞,卻也是在他心中熄滅得最徹底的一盞。
“我忘不忘得了,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他語氣冷硬地開口,掩蓋嗓音中的顫意,“你說你最愛的還是我,我猜你深愛的那位是不是又發病了,想著把我找回去給他當玩具。”
“畢竟他那腦子裏麵隻記住了我一個情敵。”
“你說什麼?”
蘇亦行覺得他有事瞞著自己,可麵對江歇仇恨怒視的眼神,他不敢再多問,而是道:“我沒有騙你,我最愛的人是你,從前是,現在也是,以後也會是。”
他的話還是一如既往地好聽,可他已經不相信了。
“你還是回去好好守著他吧,別再出現在我麵前。”
把曾經的傷疤挖出來,那好不容易不再流血化膿,一件痊愈結疤的傷口再次撕開,那疼痛已經快把他淹沒。
他很久沒想過以前的事情,就連噩夢都不曾做了,但因為蘇亦行的久追不放,他好像要天天重溫著過往的傷痛,一遍遍提醒自己,別再被他的溫柔俘虜,別再在他的柔情中溺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