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低眉斂眉,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什麼?”花明月從地上爬起,活動下酸痛的腿腳腰肢,急急道:“柳絮,爺和墨漾約定的地點是在何處?你趕快帶我去看看。”
柳絮攔住了她,道:“主子,爺吩咐,讓奴婢帶你出山。那邊危險,您不能去。”
“柳絮,我必須要去。不僅僅是為了爺,還為了果凍布丁,爺是他們的爹。還有二姐,我答應過三姨娘,一定要好好的照顧二姐,把她安全帶回去。我不能失信於她。”
花明月站起,神情堅定。
柳絮猶豫了一下,道:“那,好吧。不過主子,萬一遇到危險的情況,您一定要先逃,這是爺一再吩咐於奴婢的。”
花明月輕輕歎了口氣,他還真的了解自己呀。想起他和大哥的打賭,也是,如若不是對她了解到骨子裏,又如何能如此自信?
被人看透的感覺,就像不曾穿衣服般,尷尬。
偏偏還無力反抗。他,算是握住了自己的脈搏。
糾結了一會,還是說道:“走吧,帶我去看看。”
“嗯。”柳絮點點頭,把昨晚吃剩下的烤肉,收拾了一下,帶在身上。這才帶著花明月,朝破廟的南邊走去。
破廟南邊,是好大一片鬆樹林。亂石嶙峋處,蜿蜒小路邊,隻有有一絲裂縫,都會長著各種各樣的野草灌木或者是鬆樹。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又豈能是人類所能想象出來的?
兩人大約走了大半個時辰後,柳絮停住了腳步。花明月伸頭看去,隻見她們停在一座小山頭前,在這座山頭的下麵,是一大塊坡地。
此時,這片坡地上,站滿了人。
一邊是墨鞅,江陵夜,花維墨三人,另外一邊,則是墨漾,耶律休哥,還有維娜,花明玉,烏幹達,和十幾個侍衛。
隻聽得墨鞅在破口大罵:“墨漾你個忘恩負義之徒!寡人一向待你如親子,想不到你竟然夥同耶律休哥這個狗賊,謀反叛變。如若老天有知,一定會把你五雷轟頂,讓你不得好死!”
墨漾昂首哈哈一笑,笑畢,冷聲道:“皇伯父,別來無恙?看您老人家,聲如洪鍾,身康體健,想不到您老的命還真長,把您逼進禁苑,您還能活著出來。嘖嘖,真是賤人多長命!”
“呸!墨漾你個狗賊,膽敢罵我父皇是賤人。你才是賤人,你這個賤人所生的賤種!父皇以前不讓我說你是賤種,現在,事實證明父皇錯了。你不是賤種又是什麼?賤種!”
維娜雙目凹陷,神情抓狂,哪裏還有以前的絲毫神韻?花明玉亦是如此,以前的囂張美麗,已經沒有了,一雙茫然的目光,無神的看著四周。
一看見她們那破爛的衣衫,和憔悴的神情,花明月心中頓時一疼。一種不好的感覺,從四肢百骸處傳來,她的手心,頓時變的冰冷一片。
不見俊墨的身影。
不應該呀。他不是和她們在一起的麼?
卻不見江陵夜問起。
墨漾冷笑一聲,伸手把維娜從地上提起,笑的如地獄修羅:“維娜妹妹,寡人的禦林軍,滋味如何?嘖嘖,他們可都是替你父皇賣過命的人。如今,拿你來還你父皇欠他們的債,算是便宜你們了!”
此言一出,墨鞅睚眥欲裂,雙手一揮,腰間軟劍就握在了手中。身子一頓,隨即飛起,朝墨漾刺了過去!
花明月的雙手,緊握成拳。把那拳頭,又塞進口中,死死的堵著,方才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心中暗暗祈禱,但願,她所想的,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