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月朝維娜笑笑,走到掌櫃的麵前,說道:“掌櫃的,是嫌銀子太少,還是看我們幾個不順眼?”
掌櫃的連連搖手,說道:“這位夫人,您誤會了。不是小的不肯賣,而是小店確實沒有多餘被子。這幾年,棉花一直欠收,一兩難求呀。”
花明月臉上笑容不變,朝花維墨看過去,花維墨會意,從袖子裏摸出一錠銀子,朝櫃台上一拍,笑道:“夠了麼?”
掌櫃的兩隻眼睛瞪的如銅鈴般大小,一臉媚笑,連連說道:“夠了,夠了。不過是幾床被子,值不了這許多。”
花明月懶得和他囉嗦,直截了當:“讓小二送過去吧。”
“是是,馬上就好。”掌櫃的點頭哈腰,連忙讓小二把被子抱到馬車上。
好在那馬車寬闊的很,花明月讓俊墨把裏麵的坐墊掀掉,直接鋪上被子,把鞋子脫掉,盤腿做於被子上。嗯,不錯,舒服。
花明玉和維娜倆個,把東西準備好,急急上車。一看見這新式“臥鋪”,維娜幹脆攤手攤腳的躺在車廂中,舒舒服服的呼了口氣。
花維墨笑笑,坐於馬車車轅上,和俊墨一起。俊墨見一切準備就續,一揚鞭子,就準備走。
“等等。”花明月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大哥,你們再去前麵,買輛馬車,不要馬,光要車子。再去跟掌櫃的買幾床被子來。”
“啊?”幾人一驚,齊齊看向花明月:“買車廂幹什麼?”
“自然是把車廂安在我們這車廂的後麵了。大哥和俊墨也需要休息的是不是?我們把車廂後麵再加上一個車廂,當作大哥和俊墨的臥室。這樣呢,大哥和俊墨就可以輪流休息,輪流駕車。雖然速度慢了些,可是日夜兼程,也可節省時間。再說了,有些物品,也需要存放。”
花明玉買來的幹糧,味道一個勁兒的朝她鼻孔裏鑽,讓她還是感覺挺不舒服。
幾人一聽,也隻好按照她所說的話去做。一番忙碌之後,嗨,果然不錯。
這樣,花維墨就可以輕輕鬆鬆的躺於車廂中了。隻是苦了馬兒,每到一處,他們就把原來的馬低價賣掉,重新買上兩匹精力充沛的馬。
這麼一路奔波著,在兩個月後,她們已經抵達赤離皇城。
天氣已經是盛夏了。那被子上,早就被花明月鋪上了席子。然這兩個月的奔波,還是讓幾個人,都疲倦之極,臉露菜色。
在他們快到皇城時,花明月讓把那半截車廂扔了。這樣的車輛,如若進城,實在是太過招搖。
離皇城越近,維娜越是緊張。兩隻眼睛睜的大大的,默默的發呆,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到了城門口,花明月伸頭看去,見大隊士兵在門口嚴陣以待。
“俊墨,回頭。”花明月吩咐道。
“是。”俊墨一聲不吭,掉轉馬車,就朝回走。
“月兒姐姐,我們為什麼要回頭?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裏……”維娜不解道。
“如若你想現在就被人抓進大牢,你盡管進去。”俊墨受不了,插嘴道。
這個女人,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頭腦簡單的就像一隻珍珠雞。
“哼,誰問你了呀?我問的是月兒姐姐。多嘴!”維娜朝俊墨犯了個白眼,見他一副吃了大便的神情,心情不由好了點。
“你——”俊墨氣急。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了,這一路上,還沒吵夠?”花明玉受不了的說道。維娜和俊墨這小子,也不知哪裏犯衝,兩人說風就是雨,吵吵嚷嚷,沒完沒了。
“哼!”
“哼!”
兩人很有默契的各自冷哼一聲,把頭轉了過去。
花明月苦笑一下,她知道,維娜是心中緊張,卻又無從化解。一路上,她已經把赤離的情況問了個清清楚楚。
墨殃除了墨之殤這個兒子,還有一個侄子,乃是他的堂弟墨隳之子墨漾。墨漾和墨殃墨之殤感情甚好,自小也是墨殃把他帶進宮中撫養成人。
墨漾和墨之殤不同,一向是低調的很。赤離國內,很多人對他,是隻知其名,不見其人。
讓花明月半思不得其解的是,赤離遭受此等危機,那墨漾哪裏去了?
是被耶律休哥殺了,還是逃了?
不管怎麼說,他們也要小心行事,千萬不能出一點點岔子!
特別是維娜。赤離國內情形不明,貿貿然出動,豈不是自投羅網?
也曾半真半假的問過花維墨,是否對赤離的情況有個大致了解。可惜,花維墨所告訴她的,都是她所知道的。而她不知道的,他亦是不知。
正思量著,就聽見一聲暴喝:“車上是什麼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