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娜撇撇嘴,道:“當皇上的都是如此怕死?”
“大膽!膽敢對皇上不敬!”月清揚身後的侍衛大喝一聲,怒容滿麵。
維娜身子瑟縮了下,然後身子挺了挺,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淡淡說道:“維娜絲毫沒有對皇上不敬的意思。隻是覺得,自古帝王,看似威風八麵,實則也是可憐。看似人人恭敬,小心伺候,誰又能知,這小心翼翼下,又沒有包藏禍心?”
她這完全是有感而發,誰料卻讓花家一幹人等變了臉色。花明珠看看爹娘臉色,第一個按捺不住,語露不悅,道:“維娜公主,皇上聖明,自然會分辨出誰忠誰奸。隻有那些昏庸無道的君主,方才會被自己的手下背叛。”
她這話,雖說的風輕雲淡,還是讓維娜變了臉色。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看看月清揚,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花廷玉連忙打圓場:“此乃家宴,莫議國事。”
月清揚嗬嗬一笑,桃花眼微微眯起,看看江陵夜:“駙馬爺,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說?”
江陵夜連忙站起身,雙手舉杯:“皇上,展成敬您一杯。祝我皇龍體康健,萬壽無疆。”
月清揚笑道:“駙馬,別站著了,坐下吧。孤說了這乃是家宴,不必拘禮。”
“是。”江陵夜敬完酒,放下酒杯,站起身,恭敬道:“月兒毒還沒有完全解,展成放心不下,這就去看看。先行告退。”
月清揚眸子裏光芒閃爍,揮揮手,淡淡道:“駙馬對惜月倒是癡心一片。去吧。”
“謝皇上。”江陵夜躬身行禮,自行離去。
他一走,維娜也失去了繼續坐下去的興趣,於是借口身子不舒服,也提前離席。
他們倆人離席,花廷玉微露尷尬,想不到這倆人,這麼不給麵子。
不過仔細想想,一個是亡國公主,一個是流亡王爺,都曾經是風雲人物,現在倒好,一個落入別人之手,一個成為公主附庸,換誰,心中怕是也不舒服。
江陵夜快步朝花明月寢宮走去,半道上卻看見鬼冥老兒,懶洋洋的躺在園子裏的石椅上,抱著一隻燒雞在啃著。他的身邊,放著一隻酒葫蘆,大老遠的就可聞到那酒香撲鼻。
“前輩。”江陵夜一看見他,快步走了過去,道。
“嗯。有事?”鬼冥老兒眼皮不抬,繼續啃著雞腿。
“月兒的臉上,會留下疤痕麼?”猶豫了一會兒,終究是問出了口。
“留如何,不留又如何?有什麼區別麼?”鬼冥老兒白眼一翻,反問道。
“對於我來說,自然是沒有區別。可是對於月兒來說,那區別就大了。”江陵夜冷靜的說道。
“哦?”鬼冥老兒“咕咚”喝下一大口酒,“說來我聽聽。”
“月兒無論變成何樣,在我的心中,始終是一樣。可是萬一留下疤痕,月兒是個愛美的,她心中必然會難過。”
“這話,貌似有點道理。”鬼冥老兒想了想,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盒子,拋給他:“去吧。凡是曾經有水泡破皮之處,擦上這藥膏。不出三日,月兒的皮膚定勝從前。”
接住藥膏,江陵夜沒好氣的道:“多謝前輩。”
說完,氣呼呼的走了。留下鬼冥老兒自言自語道:“沒良心的小子。拿走了我的靈藥,還這般態度。早知道就好好刁難刁難他,不讓他輕易得了此藥。”
江陵夜走下並不遠,聽得老頭兒這話,唇角一挑,心道,我就知道你還留著一手呢。不過這藥,你不給月兒用,還能給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