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前輩,怎麼了?是不是月兒的毒,又加重了?”江陵夜一聽,立刻緊張道。
鬼冥老兒點點頭,麵色凝重:“是。這水泡,連脖頸耳邊也冒了出來。如若不抓緊解毒,這水泡一旦遍布全身,就算是華佗在世,怕是也回天乏力!”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緊張起來。弄影本來在園子裏澆花,得知小姐回來了,急匆匆的剛剛趕過來,就聽到了鬼冥老兒這話。眼圈一紅,就哭了起來。
“小姐……”
花明月心中一暖,上前,握住弄影的手,笑道:“傻丫頭,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別哭了。”
弄影搖搖頭,說道:“小姐,奴婢這是在感歎老天爺太不公平了。小姐的毒剛剛才好,這又中了毒。怎麼就如此多災多難呢?”
花明月勸道:“傻丫頭,這是老天爺在考驗我呢。看我這命,夠不夠硬。”
“嗯!”弄影重重點頭,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小姐,奴婢這就去準備熱水。鬼爺爺,您抓緊給小姐解毒。”
說完,禮也顧不得行,一陣風似的,又跑的不見了蹤影。幾人見她那風風火火的樣子,各自心中感歎不已,可見月兒丫頭,很得人心。
江陵夜說道:“前輩,老爺,夫人,我們還是趕快去月兒寢宮,抓緊時間給月兒治療吧。”
眾人一聽,連忙加快腳步,朝寢宮走去。快到門口時,花明月回身朝疏影說道:“疏影,吩咐下去,我回來的消息,暫時先不要說出去。”
疏影行禮,道:“是,奴婢這就去。”說完,也是匆匆吩咐下去。
藍若離憂心忡忡,一直陪著眾人,來到花明月寢宮。花廷玉和白老太爺見幫不上什麼忙,自去商量兵器戰袍樣品定製事宜去了。偌大寢宮,隻剩下藍若離鬼冥老兒江陵夜以及幾個婢女。等江陵夜陪著花明月進去換衣服之後,藍若離方才站起身,朝鬼冥老兒盈盈一禮:“前輩,月兒這毒,可否徹底解掉?”
鬼冥老兒看著她那雙如盈盈秋水般的雙眸,心中一顫,說道:“自然是可以。不過需要一些時間。夫人不必擔心。”
“多謝前輩,有勞您費心。不知妾身可幫些什麼忙?”藍若離見大家各忙各的,而自己卻是什麼忙也幫不上,不由暗暗感歎自個兒沒用。
“夫人,您隻要養好身子,就是幫了忙了。”鬼冥老兒此言一出,見藍若離那詫異的眸子,心知自己說的露骨了。“連忙又掩飾道:“您是月兒丫頭的娘親。隻要您好好的,不讓月兒擔心,豈不是就是幫了忙了?”
藍若離長長籲出一口氣,剛才他那話,為何讓自己心頭悸動不已?一瞬間,還認為是“他”又 回來了。
鬼冥老兒見她神色有異,連忙問道:“夫人,您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藍若離一定神,見對麵坐著的乃是個滿臉胡子拉碴邋裏邋遢的老頭兒,心底微微有絲失望。但是依然笑的溫和:“沒什麼。隻是聽得前輩那話,讓妾身想起一個故人罷了。”
“故人?”鬼冥老兒心頭酸痛不已。
“是。不過他已經逝去很多年了。”藍若離出了一會神,方才站起,說道:“前輩,不知月兒這毒,需要多久方才能解?”
“需要三日三夜。這是我一路上配好的藥材,拿去放於熱水之中。待藥材完全溶解,讓月兒坐於熱水之中。並且不停拍打月兒身體四肢,直到她的身子徹底舒展為止。期間需要不停加水,不停換水,不停加藥,身邊不能離人。如此這般,三日後,月兒身上的毒就可以解了。”
鬼冥老兒 一邊說,一邊把藥材遞給等候一側的弄影:“弄影,你先去,把藥材撒於浴桶之中。”
“是,鬼爺爺。”
弄影拿過那藥,放 鼻子下一聞。隻見那藥不知是何物所製,清香中帶著一股清苦的味道。
“鬼丫頭,不放心我?”鬼冥老兒見她那姿勢,不由笑罵道。
弄影舌頭一伸,道:“奴婢可不敢不放心鬼爺爺。隻是小姐如今那樣兒,實則嚇人。奴婢隻想能 把小姐的毒,徹底解了,又是好奇,究竟是何種解藥。”
“無論何種,管用就行。”鬼冥老兒說道。
弄影 急急走進去,泡藥去了。
花明月換好衣服,被江陵夜攙扶著走出來。隻見她的手腕處,也有水泡冒出。鬼冥老兒一見,急道:“還不快點進去?駙馬爺,你,就在裏麵陪著月兒。”
“是,前輩。”江陵夜本來就是想進去陪著月兒的。月兒現在這樣子,他不放心。
鬼冥老兒又如此這般的叮囑一番,方才讓他們進去。
花明月走進去內室,隻見裏麵熱氣騰騰。中間一個碩大浴桶,裏麵的水顏色碧綠無比。一聞,一股清苦的味道,仔細辨認,聞出了其中有紫胡,肉豆蔻、砂仁、枳殼、檳榔,烏藥、沉香、木香等幾位藥材,心知此幾味藥乃是消腫敗毒。不過別的大夫是用來內服,而他這是外泡罷了。其中還有幾味藥材,卻是她所聞不出來的。想必就是鬼冥老兒的獨門秘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