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惠,武淩亦封。有此二人,華夏安定!”江陵夜說道。李惠為人正直,斷案如神。在下麵各州郡任刺史時,就很百姓的愛戴。回朝做官,更是得到了很多官員的尊敬。
而淩亦封,從他和赤離一戰,就顯示出他驚人的天賦。不過赤離這一戰,更像是小孩子過家家,帶有惡作劇的成分在裏麵。是以,淩亦封的才能,應該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
江陵蕭微微頷首:“可是母後卻說,朕應該多重用老臣!”
短短一句話,已經說出了他這個天子,也有無奈之處啊!
“皇兄登基,已有十年。朝政事物,亦是了如指掌。何況皇兄為儲君之時,就展現出治國的過人才華。母後她這是唱的哪一出?”
江陵夜皺眉。難道母後想要幹預朝政?
不!怎麼可能!自古以來,後宮不得幹政!父皇駕崩之時,母後曾經幫助過 皇兄打理過一段時日朝政。後來皇兄年齡漸長,母後也就安心治理六宮。後來有了皇後,母後就把協理六宮之權交與皇後,她自己落得個清閑。不知現在,又唱的是哪一出?
“老七!來,喝!這江南上貢的上好桂花釀,喝起來清香馥洌,可口之極!”江陵蕭醉醺醺的,又舉起了酒杯。
“皇兄,您不能再喝了!酒入味即可,醉了可就無趣!”江陵夜勸道。
“老七,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啥事都得盡性才好!做一半留一半,意猶未盡呀!就像這天下,本應一統才對,又何必弄得個三分?朕有生之年,必一統天下!喝!~”
江陵夜聽得心頭一顫,臉上卻是絲毫也看不出來。遂舉杯:“老七敬皇上一杯!”昂首,喝幹。隨即軟綿綿的趴倒於桌子上,呼呼睡去。
“老七,老七……”江陵蕭呼喚幾聲,見他沒了動靜,不由把杯子放於桌子上,笑道:“就這點兒膽量兒!來人!擺駕承恩宮!”
“是!擺駕承恩宮!”蘇公公隨即一嗓子,幾十個宮女太監們簇擁著皇上,朝吳美人的寢宮走去。
上書房安靜了下來。
江陵夜微微抬起頭,上書房裏暖和的很,可是他的心,卻是冰冷。
皇兄的野心,卻是如此的大!
統一天下!
這也許是能當好霸主的一個必須具備的條件。可是一想到百姓遭殃,生靈塗炭,他的心中,就是說不出來的鬱悶。
從赤離的不斷挑釁,也許墨鞅也抱著相同的想法。可是上次赤離華夏之戰,墨鞅隻是小試了一下,就退出了這場遊戲。
也許是因為淩亦封攻進了他們後方,讓他亂了陣腳吧。
哎!
皇兄向他說出這些話,是試探他,還是有另有目的?
他不想深究,就隻好裝醉了。皇兄的那句“就這點膽量兒”,想必他亦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吧?
晃晃腦袋,從桌子上爬了起來。他不能一直都留在這裏。紅玉珠串已經拿到手了,估計後天就能送到月兒手裏。他得想辦法出宮才是。
既然選擇了退出這個漩渦,他就不能優柔寡斷。
可是一路追殺他們的人,又是誰?如若不把這個事情查清楚,隻怕以後還會遇到同樣的危險。
皇兄說,那些人不是他派去的。他隻派了紅衣和紫衣。
紅衣和紫衣,一定就是客棧中在天井處折梅的那兩位女子了。
她們確實沒有什麼惡意。
隻是他搞不懂的是,如若皇兄沒有覺察到什麼,又何必派這兩人去提醒他們?而且還用的是刺殺這麼一種方式來“提醒”。
他一定是知道,或者是感受到,他們這一路上,一定會遇到危險!
他並沒有派人增援,隻是順其自然,讓自己去應付一切。
冷汗從後背上涔涔而下。最險帝王心!
他忽然覺得,和月兒在一起呆久了,就會把人朝好的方向想。最後就放鬆了原有的警惕。
月兒的世界,太過單純美好了。
就是這份單純和美好,才讓他深深眷戀,食髓知味吧?
穿好披風,推開門,朝外麵走去。遠處傳來的鞭炮聲,預兆著新的一年,開始了。守歲的宮女太監們,笑嘻嘻的在各宮門前,開始燃放煙花,那一片片炫目的火光,照映著他們 那凍的通紅的臉。
最起碼,表麵看起來,一切都是如此的繁華。
不知不覺,走向的卻是朝太後的寢宮那條路兒。這條他自小便走熟了的路。
他隻想來和自己的母後,告個別。
斜剌裏,卻有一個身影,急遑遑的跑了出來,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