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幽。”
“在。”一直在外麵伺候的屏幽,見王爺黑著臉匆匆而去,正擔心呢,就聽到花明月的聲音,連忙快步走了進來。
“給奶媽飛鴿傳書。讓她密切監視香滿樓的蘭兒。一有動靜,立刻向我彙報。”
“是。”屏幽在這一路上,逐漸見識到小姐的與眾不同。隻要小姐吩咐的事,她一概去做,準錯不了。
今晚皇上大宴群臣,不知赤離使者有沒有離開,看來她得想個辦法,讓大姐表現的不要太過出色,最好讓赤離使者相不中才好。
皇上……
一想到江陵蕭,花明月不禁打了個寒顫。自古帝王最是無情,心機深沉。看樣子連江陵夜都被他給算計了,這個人,太過可怕。
一切都小心為妙。
用過午膳後,一位年約三十多歲的姑姑,身邊帶著兩個丫鬟,手裏捧著梳妝夾子和衣服,走了進來,朝花明月福了一福,說道:“奴婢紫箬,特來服伺側王妃梳妝。”
飄雪小聲說道:“主子,紫箬姑姑是王府裏總管盛大活動時女眷梳妝打扮的姑姑。一雙巧手,無人能比。”
花明月聞言,站起身來,笑道:“那就有勞姑姑了。”
紫箬像是沒有料到側王妃居然對她如此客氣,不由愣了一下。心中卻對她已經產生了好感,忙答道:“為側王妃梳妝,是紫箬的福氣。來,這邊請坐。”
花明月注意到,紫箬自稱名字,而非“奴婢”,這在等級森嚴的王府中,也算個意外了。
看來,這個紫箬,若不是心高氣傲,便是有所依仗。
不由又細細打量她一眼,隻見她容長臉兒,眉目清秀,神態沉穩,舉手投足自有一股大家風範。
淨了麵,花明月那白皙嬌嫩的肌膚,讓紫箬也是讚歎不已。
手裏拿了脂粉,剛要塗抹,外麵卻傳來爭吵聲。
花明月皺了皺眉,問道:“飄雪,是誰在那吵鬧?”
“奴婢這就過去看看。”飄雪快步走了出去,不一會兒,氣呼呼的又轉了回來:“回主子的話,梅夫人派了人在外麵鬧呢,說紫箬姑姑為何還不去替她梳妝。”
紫箬手並不停,一邊繼續為花明月化妝,一邊說:“那三房夫人我已經派了人過去替她們梳妝了。”
“可是,梅夫人把人罵跑了,指明要姑姑過去。”
“讓人進來。”紫箬淡淡的說。
“是,姑姑。”飄雪連忙過去,不一會兒,便帶著一個臉頰上有幾顆雀斑五官尚端正的丫頭過來了。
“奴婢雪兒見過側王妃。”雪兒眼睛瞄過花明月那臉蛋,眼神中滿是驚豔。
“起來吧。不知你在我這宜香居大吵大鬧,想要做什麼?”花明月淡淡的問道。
“回側王妃的話,梅夫人以前進宮,梳妝打扮一向由紫箬姑姑負責。可是今天晚上進宮赴宴,梅夫人等了半晌不見紫箬姑姑,是以派奴婢過來看看。”雪兒說道。
花明月還沒有回答了,紫箬冷笑一聲,道:“我不是派了萍兒過去嗎?”
“主子嫌萍兒粗手笨腳的,早把她趕出去了。紫箬姑姑,你就跟隨我走一趟吧,要不等會我又該被罵了。”雪兒可憐兮兮的說道。
“粗手笨腳?像萍兒那樣粗手笨腳的你見過幾個?你回去告訴梅夫人,從今往後,紫箬隻伺候側王妃一人。其他人紫箬一概不伺候。回去吧。”
紫箬麵無表情,仔細替花明月描畫著眉。
“紫箬姑姑……”雪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在那裏急得 團團轉。忽然,另外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喲,我說紫箬怎麼長脾氣了?原來是認了新主子!大樹底下好乘涼呀。”
聲音尖細,語帶譏諷。
紫箬身子微微彎曲一下,福了一福:“紫箬見過梅夫人。”
飄雪的眸子一緊,輕聲道:“主子,小心。”
花明月眼皮不抬,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門口走進來的那位渾身素白的絕色美女。
紫箬唇角掛著一絲微笑,替花明月唇上擦上胭脂,方才開始梳她那三千青絲。
“側王妃的頭發真好,又密又滑。”紫箬一邊把她的頭發挽成“牡丹頭”,一邊讓小丫鬟打開匣子,挑選出一個金鳳,隻見那金鳳做工精致,嘴巴裏叼著一個步搖,下麵垂著一顆水滴形的紅寶石。
然後又在邊上的發髻上,插上幾支小小的紅寶石金簪,配上那一身大紅色衣服,真真的風華絕代,豔若桃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