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弓走到龍首往下看,自然已經看不到任何人物,歎了口氣回到兩儀殿內。
這人既會使武當太極拳,又寧可失去性命也不願意踩在龍首石的香爐上,除了武當道士還會有誰。
“梁弓,如何?"道寂急得不得了,站起身來在殿內轉圓,見到梁弓進來,立馬問道。
剛才一番話,一傳出去就是他勾結外人吃裏扒外,被收回武功踢出山門都還算輕的,所以如果梁弓沒有解決對方,他就必需盡快想辦法了。
“已經掉下去了。”梁弓輕輕道,跟著把經過說了一遍,才道:“就因為如此,我覺得對方是貴派的道人。”
道寂長呼了口氣,重重地坐回椅子上。
今晚約梁弓一談,乃是他臨時起意,他派係後頭的大老無人知曉,如果消息泄露出去,不隻淨玄一派會找他麻煩,他背後保守的大老們會不會支持他也有問題,到時候他可就兩麵不是人了。
這個道人顯然是跟著道寂而來,已經不知道在外頭待了多久,道寂的修為差了一大截,當然發現不了,不過見到道寂如釋重負的樣子,想來他除了見梁弓外,並沒有其它的安排才對。
“小牛鼻子,我看你在武當山的行蹤已經被監視住,還得要更加謹慎才對。”梁弓還是開口勸他。
“貧道知道,我想你可能受到的注意較少,不得已才約你過來,沒想到還是被盯上了。”道寂苦笑道。
哥受到的注意較少?開玩笑吧?
梁弓想了想,幹脆把武當特意安排他住到南岩,和傍晚從金頂下來遇襲的事情一一托出,先前他隻想到可能是武林盟所為,現在聽到道寂說出武當內部的複雜關係,不由得把兩件事聯想到一起。
他自然不會相信這是武當淨虛掌門的主意,不過諾大的武當派隻要某些人起了歪心,在武當派自己的地盤上想要安排這樣的襲擊隻是順手為之,想查都無處查起。
道寂一聽大驚,他會想到請梁弓盡全力擊敗淨玄,有人就會想到在淨玄奪魁之前,先為他掃平所有障礙,其它參賽者背後都有門派牽連,利益勾結交換之下,未必一定要走上剌殺之路,可梁弓就孤家寡人一個,殺了也就殺了。
梁弓也是無奈,無端卷入武當內部的權力鬥爭之中,也不是他想見到的,如今他隻想明天拿下盟主後立馬閃人,遠離這窪發臭的渦旋。
“小鳥,剛才我說的話,你意下如何?”
道寂畢竟年紀還輕,想不透他留在這裏的用意,也想不到他必定要奪下盟主的無奈和決心,要是這小牛鼻子知道他打算狠狠地打武當臉,不知道還會不會請托他?
兩人各有心裏,默然對坐了一會,梁弓把杯中最後一口玄武茶飲盡,意猶未盡地站起來直接走出兩儀殿,遠遠地隻落下一句話來:
“小孩家家,想那麼多幹啥?”
道寂目瞪口呆地看他突然走出去,又聽到這番話,站在殿中呆楞了許久,才摸摸臉苦笑道:“這家夥是答應了還是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