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半,天色已暗,稀稀疏疏下了一下午的雪花似乎又開始紛紛揚揚,入夜後的溫度更低,在停車場站了半天的靖安會眾嘴裏嗬著白氣,開始搓手動腳不停地活動身子。
靖安貨運把停車場的的大燈全開,雖然不能說亮如白晝,但是看清楚場中變化還是沒問題的。
米國人隨手丟出兩個光球,梁弓使出全然違反地心引力的輕功讓過,就已經讓人看得眼花暸亂。
伍世一劍剌入光球,光球爆炸瞬間發出的剌眼炫目的光芒,讓一幹人亮花了眼,總算光球的個頭太小,加上眾人距離較遠,隻是眼前大亮後一黑,沒多久就恢複正常了。
所有人都看到電流在伍世身上一陣亂竄,可是老爺子卻挺立原地,臉色如常輕而易舉扛過電流襲身,大夥才剛要出口喝采,又見一頭銀發紛紛飛起,混入飄落的雪花中不知去向,那個好字便梗在咽喉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眨眼間伍世臉上的皺紋加深到幾乎看不到眼睛,眼角嘴角全都垂下,原本高大挺直的身材變得佝僂蜷曲,轉瞬間好像老了十來歲。
生老病死本是常態,但是瞬間老化這種無法想象的事就發生在眾人眼下,沒有人不是嘴巴大張,目不轉睛瞪著伍世,都以為下一秒他就會直接老死在當場。
孰料,這個該死的老頭子不但沒死還居然掣劍在手,一劍化虹直擊正在與米國人生死相搏的梁弓背後,被他的表現牽扯著情緒起伏的眾人立馬怒氣發作,破口大罵:
“擦!”
“還要不要臉啊!竟然偷襲!”
“擦!年紀一大把還偷襲一個後生小輩!”
背向他的梁弓幾刀將擋在身前的電流盾劈開,傑夫那驚訝莫名的表情近在眼前,而伊恩肥厚的大手已經出現在眼底,正待在橡皮人趕到前補上一刀送電人進地獄的梁大俠,忽然感覺四周的氣溫一下子降低許多,寒氣凍得他頸後汗毛根根豎立,皮膚上起了雞皮疙瘩,那刀就停在空中再也劈不下去。
“擦!小心,背後有人偷襲!”帥鍋急促的聲音在心裏響起。
其實不用帥鍋提醒,人還未到一股淩厲無比的殺氣已經狠狠地鎖定梁弓,不知為什麼,即便真氣護身加上已有小成的金剛不壞神功,讓他連米國人的衝鋒槍都不看在眼裏,但是他就是知道這一擊自己絶對扛不下來,就算硬扛下來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在這生死一瞬間,梁弓全身知覺提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周遭氣流被突入的劍氣激得翻騰湧動,飄落的雪花在空中就被蕩起排開,這一劍的淩厲剛猛無堅不催,持劍人一往直前死而後己的決心,全都清清楚地映現在他的腦海中。
沒有遲疑,梁弓驀地矮身如遊魚般穿過傑夫和伊恩間的空隙,無聲無息來到兩人身後,隻把那可怕的一劍留給兩個異能者享用。
“啊!”在梁弓猙獰的刀下,傑夫又嚐到那種生死掌握在他人手裏,茫然無助的感覺,心裏企盼著伊恩能及時趕到,不過一眨眼敵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眼裏隻看到一粒急驟放大的流星,刹那間就來到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