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歲的陳強患有哮喘身體很不好,大部分的時間都隻能躺在床上看著窗外庭院裏的花草發呆,他也想背著書包到學校跟同學一起玩,隻是每次他稍微跑動一下就喘不過氣來,非得在家裏睡上兩三天才能恢複過來。
看著在窗台上輕輕跳躍的老家賊,陳強很想變成小鳥在空中自由自在飛翔,可是他知道人是不可能變成小鳥,也不可能在天空飛……
這時,一條人影優雅地劃個孤線飛越窗外的天空,那飛人轉頭看到他還笑了笑,揮揮手跟他打招呼。
呃!能飛!能飛!人能夠在天空飛翔!
我也要飛!陳強立下誌願,結果在十年後的奧運會上為華國奪下第一麵撐竿跳高金牌,這是後話。
輕輕在圍牆上輕點,梁弓飛過最後一戶平房的屋頂,落下來時正好插入公車站等車的人群中,隊排得好好的男男女女被這個從後頭硬擠進來插隊的家夥擠得東倒西歪,莫不口出惡言,怨聲載道。
“對不起,對不起,一時失誤!”
五潼大樓就在公車站正對麵,隔著一條大街與梁弓相望,這時街上的車輛來來往往,十分繁忙。
“注意注意,狙擊手羅姆尼已經走出五潼大樓轉向往西北方行進,身穿深灰色及膝大衣,黑色長褲,手提紅色吉他盒。”
“尼瑪,看到了,就是他!”站在對街的梁弓一眼就看到身高在一米九以上,鶴立雞群的狙擊手羅姆尼,他從大樓出來後右轉向前直走,神色居然十分輕鬆,完全不像是剛開過槍的人。
可是這時大街上車流洶湧,往來車輛的車速相當快,梁弓等了一分鍾都還找不到空隙鑽過去,眼見那高個狙擊手已經越走越遠,他也顧不及了,直接提氣輕身躍起二米轉身掠過八九米,又在急行中的車頂上一點再繼續掠行八九米,一個起落就穿越了近二十米寬的四車道馬路。
“我擦!那是什麼?超人嗎?”公車站裏等車的人們目瞪口呆。
“不是啦,肯定是在拍戲。”旁邊人給出答案。
“對!剛才我就覺得這人很麵熟,好像演過什麼戲?”尼瑪這傢夥眼睛長到那裏去了?
“攝像機在那裏,趕快搶點鏡頭,到時候就會有人來發掘我了,嗬嗬嗬!”這是星夢了無痕的幻想家。
梁弓鑽入來去匆匆的人群中,還好狙擊手的身高十分明顯,沒有落掉行蹤。
跟在身後走了兩三百米,人群已經漸漸稀疏,羅姆尼似乎覺得有點不對勁忽然轉過頭來,一眼就看到二十米外身高也近一米八的梁弓。
“FxxK!”羅姆尼開始大步快跑,時不時轉頭往後查看是不是甩掉梁弓。
“我擦!”梁弓當然不可能放過這家夥,當下急起直追。
不過,羅姆尼人高腿長,步伐又十分迅捷,而梁弓不想在人群中顯露輕功,所以兩人跑了個持平,三百米後距離仍然在二十米左右。
羅姆尼見甩不掉梁弓,幹脆拐彎往巷子裏跑去,梁弓銜尾急追也跟著拐過彎進入巷子。
一進巷頭,立馬看見羅姆尼已經放下吉他盒,大馬金刀立於巷道中央,手持手槍對準他。
“砰砰砰!”梁弓的身影出現在眼裏,羅姆尼立刻扣下板機。
我靠!迅速矮下身子,仍然被子彈擦過左肩,梁弓火大了……
“啊啊啊啊啊……我草尼瑪──千裏一線。”
不閃不避向前直進,一式“千裏一線”鬼魅般掠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羅姆尼。
羅姆尼眼前突然失去了梁弓的身影,跟著腳下一涼,他初還沒感覺到痛,忽然間整個世界崩落,他的視界急驟下降,一直落到看見自己的兩截小腿孤零零立在他麵前時,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啊啊啊啊啊啊……”抱著大腿在地上痛苦翻滾的羅姆尼,一灘灘血漬散在地上如同冬日裏盛開的深紅玫瑰,異樣而帶點邪惡。
走到已經氣若遊絲的羅姆尼身邊,梁弓低頭問道:“你是誰派出來的?是不是米國領事館?”
驀然,羅姆尼睜大雙眼詭異地哈哈大笑,跟著把手槍塞入口中,扣下板機……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