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雖然看起來散漫地站在那裏,臉上也依舊平靜淡然,絲毫沒有大戰將來的緊張不安,但是從他不斷緩緩挪動的後腳跟,可以知道他早已經暗中蓄力,準備應付伍世的雷霆一擊。
從落地窗往下看,街道上依舊車水馬龍,武術室仍然是原來的武術室,外頭韻律操的音樂節奏砰砰砰隱隱傳入,五六百平米的場地就他們兩人站在中間,可是滿室的空氣都好似被擠壓成團,直接墜在焦昆和一眾黑衣人的心頭,讓他們的喘息聲越發濁重和清楚了。
伍世笑了,小家夥有意思,多少年沒有人敢讓他先手:“ 好!你小……”
心字還沒出口,身影驟然模糊,他掠過這段五米遠距離的時間短得讓人根本來不及眨眼,圍觀眾人幾乎看不清他曾經挪動過,可是人影瞬間已經來到梁弓身前。
就在那一刹那間,伍世本來溫潤如玉的雙手卻呈現一種不該有的淡綠,五指彎曲如爪,手背上的血管漲大凸出表麵,一條條根盤蒂結,可竟是詭異的黑色,手上的肌肉全部內縮貼在骨頭上,幹癟如柴就如電影裏妖怪的雙手一樣,卻在這飛鴻驚現的一撲下,卷起三尺狂暴氣流,直接要把麵前的梁弓撕裂於爪下。
梁弓怪叫一聲,他雖然早有準備,卻沒預料到這個白眉老頭子速度如此驚人,那雙妖怪指爪幾乎在一瞬間就來到他頭頂上,逼得他連舉手抗擊的時間都沒有,隻能猝閃三步,同時翻腕彈升畫出莫大的圓孤,掛在來襲的陰爪上。
“擦!”他的左手穿入虛影中,伍世的一抓堪堪從他肩頭劃過,運動服立馬碎裂,布絮夾雜著血珠子紛飛,左肩上三道口子翻開,露出紅白相間的皮肉,隱隱有血水流出。
身形一閃即逝,在人們眼裏的陰影未退前,伍世又回到他原來站立的地方,同樣的姿勢好似他從來沒有動彈過般。
對麵的梁弓卻是摀著左肩蹌踉後退五六步,好不容易才站穩身子,沒有出醜。
“小子,你太嫩了!”一貫平和的語氣,讓人想到剛才他不過是牛刀小試,貓戲老鼠罷了。
草尼瑪的妖怪老頭子,難怪人說老而成精,哥這回裝B遭雷劈了。
愛裝B的梁弓一照麵就吃了大虧,左手幾乎已經不能動彈,趕緊裝模作樣把運動服上衣脫下來纏在左肩的傷口上,暗地裏卻叫了聲“係統,兌換回春丹半枚!”
尼瑪的,要打怪,不開外掛怎麼成!
瞬間傷口愈合的他,看著場地中間微笑的妖怪老頭子,心裏那能吞下這口氣:
“老頭,你行!不過,哥也不差……”
同樣,差字的最後音節還沒出口,他的身影以比伍世更快的速度閃掠十米,在眾人驚駭的眼光中,倏然在伍世頭頂上凝現,隨即像根羽毛般斜飛撲入伍世雙手連成的防衛圈內,一連串爆震聲中,四周的空氣驀然被排擠朝外擴散,焦昆和一眾黑衣人的衣角竟然被吹拂地啪啪作響。
“砰砰砰!”,銀芒和綠影纏綿交錯,不知道兩人交手多少回,隻見銀芒卻在最後瞬間一閃即滅,梁弓的身影倒飛而出,劃了碩大的孤圈從原路返回穏穏著地。
塵埃落定,焦昆看向場中,伍世除了氣息稍微混濁外其它不變,仍然站在場地中央,梁弓的驚天一擊居然不能逼退他半步。
“師叔好功夫!”焦昆心喜若狂,不由自主地驚呼出聲。
伍世卻懊腦地回頭瞪了他一眼後,才轉過頭來大吼道:
“小子,我的眉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