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弓仔細觀察,發現靠南有一麵氣窗似乎沒關緊,於是走到屋簷邊往下探頭看看,氣窗果然開了一條縫,可以瞥見房間裏人影重重,可惜從這裏到氣窗仍遠,而氣窗距離地麵至少有二米高,從地麵上也接觸不到。
他想了想,記起那天韋一笑所傳授的功法,雖然還沒用過,不過也不妨在這兒試試。
隻見他站在氣窗上方,整個人直直向下傾倒,不過卻以腳麵勾住屋簷,兩手扣住氣窗,像隻蝙蝠般倒吊下來。
哈!果然管用,也不枉哥白白被吸了口血。
透過氣窗縫隙往裏看是一間小教室,裏頭圍著一張長條桌子坐了七八個人,為首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鷹勾鼻,其它人正在聽他說話,那天的富貴夫妻和幾個在人群裏幫襯的人也在其中。
雖然氣氛看起來很嚴肅,不過幾個大人卻正襟危坐在五六歲小娃坐的小板凳,實在有點令人發笑。
梁弓把耳朵湊在縫隙上,果然話語隠隠傳來,卻是一個粗厲帶點金屬味的聲音:
“……少爺己經幫我們計劃好路線,地頭你們走了幾次也熟了,別擔心,一路上絶對碰不到警察,就算有也不致於對咱們的娃娃車產生懷疑,明天一早你們幾個帶著小孩先走,我和小海在後頭掩護,還有沒有問題?……”
你妺的,原來是打這個主意,哥說怎麼把窩點放在幼兒園咧,想想明天一早,大夥兒上班上學,兩台載著小孩的娃娃車混在其中,公安們怎麼可能會注意到,況且娃娃車上有小孩再正常不過了,這樣就把擄來的小孩安全地運出城外了。
“大鷹哥,全叔有沒有說那天在火車站的事怎麼處理?”說話這人的聲音很耳熟,赫然就是那天的西裝男。
“就是啊!大鷹哥,那人肯定就在火車站裏頭混的,不收拾他實在太憋屈了。”喲!富貴女也說話了,看來她對梁弓還是忿忿不平啊。
“哼!收拾?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就你們這幾個全上去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一盤菜,全叔說他應該就是最近名動五洋的‘飛鳥’梁弓,之前劉大刀一家就是被他一個人收拾掉,手下功夫之硬紮可想而知,這人本來就是在火車站前打混的,你們撞上他也是應該,隻怪你們運氣不好吧!”
梁弓聽得心裏暗喜:“我靠!給哥改了綽號,雖然還是鳥,不過飛鳥聽起來硬是比小鳥檔次高上不少,哥喜歡。"
“啊!大鷹哥,咱們就這樣算了呀?”富貴女仍然不肯放過。
“不放過怎麼辦?估計就連同我一齊上,也不過多撐上點時間,或許我們四兄弟並肩子上還可以一拚,況且,全叔也交待過,先不要得罪這人,少爺還要靠他吸引住城東幫,咱們千萬不能壞了少爺的大事。”
“嗯?”梁弓聽得一楞,自個兒又被人算計了,這個“少爺”到底是誰呢?他的大事又是什麼?跟自己有關嗎?
“好吧!大夥兒要是沒問題,那就這麼決定了……”
聽到這兒,正事談完,下頭就是單純風花雪月的聊天,梁弓想都不想一個鷂子翻身回到屋頂上。
既然確定這兒是人販子的窩點,而且明天一早,他們要把拐來的小孩轉移到別的地方去,那麼另外一個房間肯定是關押孩子的地方了。
在屋脊上無聲地移動著來到另一個房間頭上,還是老套路,倒吊蝙蝠掛在窗邊,從窗簾的縫隙中,看到裏頭是一個睡榻,大概是供幼兒們午睡的地方,現在上麵橫七豎八睡著五六個小孩,不過,當梁弓的視線遊移到牆邊時,卻看到一張他想象不到的臉蛋:
“坑爹啊,怎麼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