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城東幫的二幫主廖黑柱走進寬敞奢華的別墅客廳,城東幫掌舵人焦昆閉著眼睛,半躺半坐地靠在雪白的真皮大沙發上。
廖黑柱是個身高近兩米,二百來斤重的大漢,兩條手臂上剌了龍虎,左頰還有條三寸長的刀疤,放在過去就是個可以止小兒夜啼的黑旋風李逵。
即便如此,他對焦昆的態度卻是恭敬得無以複加,說他是二幫主不如說他是焦昆的手下還來的合適。
因為他知道,這個二幫主不過是因為他是跟著焦昆一起打天下的老人,而且當年打打殺殺時他都是衝在最前頭,所以把他放在第二把交椅上,幫裏其它的老人都無話可說,事實上,城東幫最近這幾年來的大發展,根本跟他沒關係。
“嗯!來啦,查得怎樣了?”焦昆張開眼睛,露出大善人般的微笑,看著自己的老兄弟。
唉!廖老二也老了,是不是該讓他退休頤養天年,免得人家說跟著他焦昆的兄弟都沒有好下場。
而且,這回他兒子又被砍掉一隻手,幫裏頭也該對他有所補償才對。
“大哥,查清楚了,昨晚上殺進賭場的跟滅了劉大刀家的是同一個人。叫做梁弓,綽號小鳥,是個孤兒,孤家寡人一個跟市裏頭其它勢力沒有任何關係。”
焦昆正坐起來,這個結果跟他猜得完全不符,他原本猜想這人是市裏其它的老家夥專門雇來對付城東幫的殺手,沒想到是跟滅了劉大刀家同一個人。
“嗯!咱們是怎麼惹上他?”
廖黑柱端起傭人為他送上的茶水一飲而盡,抹抹嘴巴才道:
“上回劉大刀的事應該就是為了何書記的孫女而去,這回的事就不清楚了,底下人猜測是因為他住在棚戶區,而咱們拆了他的租房所以才結仇。”
“就為了這麼屁大點事,他就毀了老三的賭場?”焦昆實在有點訝異,這人倒底是蠢還是藝高人膽大,居然為了間租屋就殺進戒備森嚴的賭場裏。
廖黑柱苦笑道:“大哥,我也不清楚啊,這人的信息實在少得可憐,隻知道他是個火車站的拉客販子,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租屋被拆後,連住那兒都沒人知道。認識他的人都說這人是個癟三,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癟三?別說笑了,癟三能把一身武藝的劉家滅了?城東幫的賭場,癟三能夠殺進殺出,幾十個人受傷,還死了兩個?有這種開了十幾槍都耐何不了他的癟三嗎?
“火堂的成天撲不是跟他對過嗎?他怎麼說?”焦昆忽然想到有這般武藝的人可不多見,也許可以從這裏找到線索。
廖黑柱臉色沉重道:“成天撲說這個人的功夫很詭異,武功看起來不高,但是殺氣很重,很像上過戰場的人,而且身懷失傳已久的‘壁虎遊牆’功,他懷疑會不會是那個隱世的老武林世家出來曆綀的後人,所以要請大哥特別小心。”
焦昆明白他的意思,這些老世家行事不講規距,如果得罪了他們,那可是個大麻煩,不過這人不是孤兒嗎?怎麼會是老世家的人?而且他原本隻是在火車站裏拉客抽傭的小人物,老世家出來的後人那可能幹那種髒活?
可是,要不是老世家裏出來的,他那身失傳的功夫又是從那裏來呢?他會不會還有師父或是同門?
焦昆拿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就著手下送上來的火,深吸了一口,還對廖黑柱點點頭示意他自個兒拿。
廖黑柱卻對焦昆的天價煙很不感冒,幹脆從自家口袋裏掏出他的煙,美美地點上火大抽特抽。
焦昆皺著眉頭,廖老二狗改不了吃屎,都在這個位置了,還在抽這一包五元的渣貨,真是狗肉上不了台盤。
“大哥,你看這事怎麼辦?何書記上回可是放話出來,誰都不可以對付這個小鳥,否則就是跟他過不去,可是要不追究,那咱們的麵……"
焦昆一揮手斬斷他的話尾:“一碼歸一碼,上回的事我們已經給他麵子了,這回事情鬧得這麼大,咱們要不做出點什麼,別人還以為我焦昆人老了,城東幫廢了,不管他,反正公安局聽咱們的,他一個光棍書記起不了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