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左手捧著右手,可憐兮兮地望著梁弓。
梁弓本來就沒打算殺人,聞言真是啼笑皆非,他也不管這個眼鏡男,直接走到窗戶旁,打開窗戶向外看,果然一個身影提著一個箱子才走出大門,左轉向小樓附屬的停車場走去。
糟了,要是讓他跑了,今天晚上冒了這麼多危險,不就白費功夫了?
梁弓想想,如果再走電梯下去,恐怕這個叫龍九的己經不知去向,於是縱身跳出窗戶,使了“壁虎遊牆”貼著牆麵追過去。
饒是他最近勤快鍛煉,加上“壁虎遊牆”功已有幾番火候,這一路在陡直的牆麵上爬了二三十米也是驚險萬分,幾次都差點跌落地上。
還好他的運氣不錯,牆麵上還算平整,也沒有什麼異物阻礙,所以很快地滑過大段距離,那人已經近在眼前。
龍九提著手提箱上了自己的寶馬車,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才安定下來。
這個年輕人實在太可怕了!
一身詭異的功夫,加上判斷準確,竟然在他的賭場裏殺進殺出,沒人能耐何他,就算自己動用了槍,也是徒勞無功。
不知道城東幫是怎麼得罪了他,直白白地針對城東幫而來,今天晚上這樣一搞等於把幫裏的大財源斬斷了,焦老大不知道會氣到什麼程度。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不關他的事了,經過今天晚上他在幫裏的地位已經完蛋,最好的結果就是自己引退然後把地盤交出去,而且以焦老大冷酷無情的為人,為了給市裏有個交待,搞不好會把他推出來當替死鬼。
可是龍九那會願意放棄這麼多年來打下的基業?現在隻有他能救他自己,隻要這個箱子在他身上,就連焦老大都會有所顧忌,不敢對他采取手段。
至不濟,這個箱子也可以讓他跟某些人談判,保護他和家人人身安全,自己這幾年積下來的錢早夠他全家到海外舒舒服服地過上三輩子了。
還是早點走吧!這麼多響槍聲,恐怕公安都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先去找個地方躲上一陣子再做打算。
龍九發動了車子,打進檔位,就要緩緩退出停車位。
“咚哐!”一聲巨響。
一沱重物從天而降,就掉落在他的引擎蓋上,差點把寶馬車壓跨。
龍九還以為地震來了,整台車搖晃得跟在船上一樣,待搖晃過後,他定睛一看居然有個人立在車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那君臨天下藐視一切的視線很熟悉,他自己對著在賭場裏輸得精光的賭客也是如此,隻不過今晚賭輸的人換成他而已。
“出來!把箱子交出來。”
咦!好像對方叫他出去?還要他把箱子交出去?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車蓋上的人見他仍然不動,又重複說了一次。
“草尼瑪的,你把九爺我當成什麼了?"龍九腦羞成怒,油門一踩就要把這人甩下來。
“叭咧!"
寶馬的前擋風玻璃裂成蜘蛛網,一把刀穿透後直抵他的咽喉。
時間這二貨向來兩頭不靠,既不站在龍九這邊,同樣也跟梁弓耍不到一塊去,聽著遠遠傳來警車剌耳的完了完了完了警笛聲,梁弓知道再不快點他就真的完了。
一陣亂砍把寶馬車的前擋風玻璃砍得稀巴爛,裏頭的中年漢子嚇得臉無人色。
“喂!龍九,把箱子交出來!"
刀刃在龍九的咽喉間遊移著,那冰涼涼的觸感讓他不住大口吞咽口水,龍九楞楞地把手提箱遞了出去,又楞楞地看著年青人跑到三米高的圍牆邊,三兩下就翻了出去。
唉!歲月無情催人老,也到了退出江湖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