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浙杭品了口茶,放下,又提起手揉著鼻梁骨,似乎還是挺累,“都是異已,俗話說“外來的和尚好念經”,我看正好相反,我作為外來的和尚,這幫人一開始就給我使絆子,想要打破這裏的官場格局,我看不是一天兩天能搞定的事,市裏麵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對了,這次商業園地這事,他們怎麼拉你入股?”

鍾正榮道,“中央打壓房地產,長期下去,資金鏈肯定會吃緊,我們隻得轉頭商業地產,更何況這次與政府合作,風險係數要小的多——”

“入局前,你確定有信任的人,你背後的關係人又是誰?”

“我跟咱們這邊省院的院長王建波關係一直不錯,我們度假村,商品房很多設計都出自於他們院,他親姐姐的老公就是譚耀光,譚耀光也樂意跟我們合作——”鍾父撿了些主要的信息大致描述了下來龍去脈。

鍾浙杭略感吃驚,按鼻梁的手也停住,隨後隻道,“這人,我還是有所耳聞的,行事作風刁鑽,你還是要小心——”

鍾少傾隻聽他們談話,在一旁並不插嘴,對譚耀光這三個字一點也不陌生,他太清楚誰是這人的兒子,想到如今要經常跟他們倆父子打交道,越發胸悶氣短。

飯桌上的兩位太太,吃到一半受不鳥地打斷道,“吃飯就不要談公事了,談談小輩們,談談生活瑣事,不然氣氛太嚴重——”

鍾浙杭配合地換了個話題,扯到在場的唯一小輩上,“正榮,你做生意也不能忽視了你兒子的終身大事啊——”

鍾母替自己丈夫回道,“我都不知道給他相了多少個女孩,沒一個成的,本來顧區長的大女兒,我瞧著不錯,兩人談了一陣,後來問情況如何,這小子又說再看吧,我都快被他氣死了——”說完,瞪了一眼這個在感情上不爭氣的兒子。

鍾少傾有苦說不出,隻能沉默地夾菜,裝作事不關已,他很想說這事不在於他不努力,他一直很努力,但是現實對他的打擊太大,他能怎麼辦!

“哦,老顧的女兒,他女兒想必很本分吧,老顧本人有過幾次照麵,給我感覺過於老實本分,所以這麼多年來,怎麼升都升不上去,守著個區長位置很是知足常樂——”

“可不是,他女兒一看就是本分老實的女孩——”鍾母深有同感,說到這裏就更氣自己兒子在外麵找的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便忍不住又勸兒子,“現在年輕人就是太有主見,其實父母的意見往往才是實踐檢驗出的真理,佳怡那麼好的女孩,娶回家做老婆正合適不夠,找那些漂亮的回家像花瓶擺著有意思嗎?”

鍾少傾還來不及替自己解釋幾句,鍾父像是想起什麼,搶白道,“不對呀,顧家的女兒,我昨天跟王院長吃飯的時候,還聽到跟我說,說什麼來著,哦,他外甥跟顧家的女兒要好事近了,我當時喝多了,都沒反應過來,到底怎麼一回事啊——”

話音未落,鍾少傾手裏的筷子掉落至地,臉色瞬間慘白,他強裝鎮定,卻也知道四周的目光都向他看來,竟然,要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