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近距離地注視著對方很久，顧佳怡在心裏終於承認，眼前的這個男人恐怕，是真的愛上他了。
“你能告訴我，你今天為什麼不開心？為什麼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自己獨自坐車走了——”潭澈還是保持著他柔聲的語氣。
顧佳怡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你最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潭澈是半驚半喜，驚的顧佳怡好像發現了什麼，喜的是顧佳怡這表情明顯是作為女朋友來質問自己的。
但是，自己確實有事瞞著她，自從那天得知程菲在三年前有可能懷了自己的孩子又去墮胎，他連著幾個晚上都沒睡好，他不得不通過以前幾個同學打探程菲的消息，終於在三天後，有同學帶來消息給他，說程菲畢業後就出國去了新西蘭，巧的是，過兩天也許就會回國探親。
潭澈覺得應該趁著這次機會找到程菲，一次性問個清楚，他通過朋友給他調查來的手機號，打了過去。
這場越洋電話，讓程菲非常意外，她萬萬沒有想到會是多年沒有聯係過的潭澈打給她的，那一刹那，聽見那聲“喂”，不知道為什麼就有點想落淚的衝動，也許是一個人在新西蘭很孤單，也許是心裏始終沒有徹徹底底地放下潭澈，依舊愛著他。
潭澈在電話裏沒有直接詢問，隻是像個老朋友似的問她現在在哪兒。
程菲告訴他，自己在新西蘭留學。
兩人的這次對話，都刻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很平淡，誰也沒有將自己的真實想法展現出來，各個心懷鬼胎似的。
程菲多多少少懷疑潭澈是不是想重歸於好，但潭澈隻是按著自己的計劃行事。
這段時間，潭澈便甚少去聯係顧佳怡，程菲回國那天，他接的機。
“想不到，你還會來接我的機——”程菲見到潭澈吃驚是吃驚但語氣平淡，可內心挺開心，她覺得種種現象表明，男人也許回頭是岸，兜兜覓覓最後還是發現了自己的好。
潭澈笑笑，“有點事情想問問你，方便的話，一起吃個晚飯——”
程菲便應約與潭澈前往了一家不錯的大酒店。
開局不錯，兩人到沒有多年不見的尷尬，潭澈在心裏卻一遍遍醞釀該怎麼開口提問懷孕的事。
“你現在怎麼樣了？”程菲在潭澈思索的瞬間，先開了口。
“我？哦，我挺好的——”潭澈對程菲的突然出聲，遲鈍了好幾秒才作答。
程菲這幾年內心成熟了很多，雖然對潭澈還是有心動的感覺，但已經懂得收放自如，她淡淡地笑了笑，說，“看得出，你過得很好——”
“那你呢——”潭澈忽然覺得這是個很好的切入機會。
“我？”程菲苦笑了一下，“就那樣吧——”隨手抽出一根煙想點上，想想，還是放了回去，“嗬，我忘了，這裏好像不能抽煙——”
潭澈掃了一眼被程菲抽出的煙，問，“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
程菲似笑非笑，“忘了，反正心情不好的時候學會抽的——”
潭澈看著程菲突然不說話了。他覺得程菲變了，不再是原來那個天真，傻傻的程菲，難道她真的受過很重的傷，是因為孩子的事嗎？
“很吃驚，我會抽煙？”程菲瞥了一眼潭澈的表情，仿佛有了一種報複的痛快感。
“嗬，現在會抽煙的女人很多，這沒什麼好奇怪——”潭澈讓自己的語氣又變成一貫的無所謂。
“本該就沒什麼好奇怪的，對了，能問你一個問題嗎？”程菲接著說。
“當然。”
“為什麼突然反常的找我，我以為我們永遠會形同陌路——”程菲的表情漸漸認真，對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有太多的東西想問，想說，為什麼會抽煙，因為他曾經傷的她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