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清楚今天是來當炮灰的,隻是想不到鍾大少如今看中的女人竟然是這樣的淡口味,說不上驚豔,或者說根本算不上美女,她素麵朝天的,穿著簡單的白色外套,梳著清湯掛麵的馬尾辮,單純素雅,象溫潤的花瓣,散發著漫溢的清香,有一種安之若素的靜默。
顧佳怡的話很少,或者說她根本不想講話,最好自己就被他們遺忘,要不自己能夠隱身,可鍾少傾總會在她掉隊的時候,回頭叫她快點跟上來,見她還拖拖拉拉的,甚至會走過去拽著她走,這個時候,顧佳怡總是很驚慌地看著諸葛嵐。
諸葛嵐心裏其實是挺難受的,她不是沒見過鍾大少對其他女人的作風,但從來不會見他這麼小心翼翼地怕弄丟某個女人。
“我自己會走,你別管我了——”顧佳怡壓低聲音地對鍾少傾說。
“那你就走快點啊,慢吞吞的,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說,什麼時候拍照啊,能不能快點拍——”顧佳怡覺得自己這是幹嘛,跟在別人屁股約會,還有沒有點自由了,鍾少傾還在這裏吼她,她沒吼他就算不錯了。
“是在找最有代表性的地方拍啊,所以才叫你走快點——”
鍾少傾總是能找到任何借口堵得顧佳怡說不出一句話,他也知道自己這種追求方式很怪異,可是顧佳怡何嚐不是怪異的女人。
此時,連做了20小時飛機的譚澈正從蕭山機場走出,他顧不上倒時差,直接打的前往顧佳怡的家去找她,他按了半天門鈴,都沒人來開門,鬱悶的差點想砸門,他氣得一屁股坐在了樓梯口,明明是下班時間,不回家,死去哪了。
譚澈這次回杭州,誰都不知道,他根本沒有跟自己的親人說,包括丹麥那邊的同事,他隻希望讓顧佳怡一個人知道就夠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屁股都坐麻了,他才起身活動活動筋骨,下樓去小區門口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已經全黑,譚澈看了眼手表,顯示現在已經晚上十點,這一家子人集體消失?
他不知道自己還該不該繼續等下去,連保安大叔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招手喚他進去坐坐,別一直站著。
譚澈笑著搖搖頭,腿已經差不多失去知覺了。
這時,一輛雷克薩斯轎車的車燈閃過他的眼睛,他用手擋住光線,一瞬間,車子從他身邊呼嘯而過。
他沒有過多關注這輛車,眼睛還盯著小區外來往的人群,反倒是保安提醒了她一句,“你要的是不是那位顧小姐——”
譚澈猛然回頭,就看見此時顧佳怡恰巧從這輛雷克薩斯車裏走了下來,還俯身對車子裏的人低語著什麼。
這一刻,譚澈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甚至不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