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鄭虞說,“當年朝上風氣不好,結黨營私,誰和誰之間還沒點利益纏絆,一個倒了,就得倒一群。”
師爺了然,點點頭,道:“依下官來看,王爺確實是有想提拔大人的意思,隻是能不能討好王爺,就看大人您的了。”
“怎麼討好人本官當然知道,隻是對王爺來說……實在拿捏不準啊。”
夜止嵐這人,清風霽月,世間的俗物他是不敢隨便拿來沾染的夜止嵐的。
師爺靈機一動,“下官聽說王爺一直獨身,不如大人安排些女子在酒席間,如果王爺流露出了心思,那就好辦了,如果王爺沒那心思,也不過是勸酒助興。”
鄭虞眼前一亮,“好辦法,就這麼辦!”
慕容明珠假模假樣扶著夜止嵐進了寢閣,一把甩開他的手,走到桌前倒了杯茶喝。
夜止嵐走過來,下巴枕在她肩膀上,笑著說,“倒茶不先給你家公子反倒自己喝,珠兒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到底是誰過分,”慕容明珠推開他的頭,“惡人先告狀,我最討厭你。”
“嗯嗯,我最懷念你罵我,再多罵幾句來聽聽。”
“你腦子有病去找太醫,別圍著我發瘋。”
夜止嵐聽了就笑,“可是這天下間,除了你沒人能讓我瘋狂啊。”
“你——”慕容明珠詞窮,這男人現在調戲她的手段是越來越高明了。
才不想再給他機會戲弄自己,慕容明珠換了個話題,“那個鄭虞是怎麼回事,以前和你對著幹,後來被你踹下去了?”
“不,他是咎由自取,”夜止嵐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後,對慕容明珠說,“朝堂向來都是勢力劃分清楚的地方,除了蘭老丞相的清流寒門一派,還有爭權奪利的那一派,先帝不勤政,壁月官場風氣不好,他寵信的人沒一個是幹淨的,昊兒繼位後,我著手鏟除了一部分人,這個鄭虞就是其中之一,念在他還不是太糊塗的份上,我沒有趕盡殺絕而是將他調到洛州,看看他能不能迷途知返,三年過去了,洛州政績半點沒出來,鄭虞要是繼續這樣,再過一年他怕是就要去當縣官了。”
慕容明珠說:“壁月官場現在的風氣也不怎麼樣啊。”
慕容世家做這麼大的生意,接觸最多的就是官場這些門道,就像前段時間朱卞和陸可人被夜止嵐算計了一樣,明明是缺斤少兩以次充好,隻要給戶部工部塞足了銀兩,什麼事擺不平。
“水至清則無魚,況且先帝打下的底子就是這樣,想肅清官場短時間內還辦不到,朝堂中關係錯綜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要精細算計著這顆棋子是誰的,那顆棋子又是不是我的……亂動的話,可是會出大問題。”
慕容明珠揚眉看他,“隻是這樣?”
夜止嵐笑容有些深邃的說,“當然還有別的原因,昊兒還小,有些事要等他親政後自己去處理,如果我都替他掃平了,讓他就這樣在安穩中度日,那才是害了他。”
“你果然很奸詐。”慕容明珠嘟囔著小聲吐槽了一句。